个酒楼,从最高层的三楼窗户往下看了看,对比着御辇出事的位置,我觉得,若有人从那里偷袭,一定能成功。” 殷玄想到那个突然而来的酒杯,还没说出口,聂青婉恍然大悟,咦一声,道:“那天确实有东西砸向了御辇,是一个酒杯,还是皇上接的,那酒有毒。” 她说完,看向殷玄:“对不对?” 殷玄道:“嗯。” 聂北道:“那臣的推测就没有错。” 他说完,顿了一会儿,想着那个石卵要不要当着殷玄的面拿出来,最后权衡一番,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拿出来,他又接着说:“当时跟肖左一起值勤的是二狗子,他是宫外禁军统领陈温斩的小厮,我也问过二狗子了,他也证明当时肖左确实消失了一会儿,说是去撒尿。” 听到陈温斩这三个字,殷玄眼眸一眯,忽然之间脑子里堵塞的思路就全部打开了。 他一直在想,陈温斩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夏途归没那个胆子骗他,那么,御辇出事的时候,陈温斩确实在夏途归的身边,他有很有力的人证可以证明他不在现场,亦没机会作案。 殷玄从八岁开始跟陈温斩打交道,到如今二十八岁,扣除那不相见的三年,也相识有十七年了,打交道有十七年了,十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深刻地认识一个人。 陈温斩有勇有谋,心细如发,这个人若非心性洒脱,不喜权势,那定然是一个逐鹿霸主的人物,他既沉默了三年,这忽然出手,就一定让人抓不到半丝嫌疑。 确实抓不到,他跟二狗子是主仆,且是一起长大的主仆,二人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二人对彼此的熟悉也比任何人都深,二狗子要扮成陈温斩,混淆夏途归的视听,陈温斩要扮成二狗子,混淆肖左的视听,很容易。 毕竟,这三年,陈温斩,二狗子,肖左,还有夏途归以及夏班,几乎是穿一条裤腿的兄弟,十分了解对方的性格以及脾性,长久的扮演肯定会让人发现不对,可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谁又能发现呢? 当时正是大典最热闹的时候,御辇行街,老百姓们全都围拢了上去,包括那些值勤的禁军们,眼睛都恨不得黏到御辇上去,谁还会特别去注意身边的人? 如此,陈温斩和二狗子就钻了空子。 如此一来,不管是陈温斩还是二狗子,他二人都有人证,证明他们出事的时候是在站岗值勤的。 殷玄冷笑,想着聂北其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却还非得用肖左来挡一挡,他是想做什么呢? 殷玄道:“你说当时跟肖左一起值勤的人是二狗子,那肖左离开去入厕的时候二狗子也单下了,那么,那个时候二狗子在做什么?” 聂北道:“在酒楼里等肖左。” 殷玄问:“有人能证明吗?” 聂北道:“有,那天因为是大典,酒楼里的人很多,不单掌柜的能证明,就是小二还有食客们都能证明,等待的时候他要了一壶酒,只喝了两杯,肖左就出来了,然后他就走了。” 殷玄问:“二狗子喝酒的地方是几楼?” 聂北道:“一楼。” 殷玄眸光一眯,一楼?那酒杯绝对不是从一楼打下来的,必然是三楼,那么,扮演成二狗子的陈温斩一定趁人不备的时候上了三楼。 当时御辇正行到那个酒楼,一楼肯定没人了,要么都跑了出来看热闹,要么都涌到了楼上看热闹,一楼定然是冷清的,而说不定,连酒楼掌柜以及小二都抽空往外瞅了,陈温斩的武功十分了得,他定然能寻到机会上三楼,亦不让任何人发现。 就算问了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他们也会说二狗子当时就在一楼,一直没离开过。 呵。 殷玄冷笑,能被太后任命为六将之一且战功卓著的男人,果然不能轻视。 殷玄道:“所以这个二狗子有足够的人证可以证明他跟此事件无关,但是肖左就不能了,肖左入厕的那个时间段里,没人能证明他就在茅厕里。” 聂北道:“正是,这也是臣怀疑他的原因。” 殷玄抿唇:“那就传肖左,严加拷问。” 聂北道:“眼中所见,不一定为真,耳之所听,也不一定为实,还得综合各种因素考虑,这才不会判错案子,虽然听上去这个肖左十分有嫌疑,但仔细推敲,他的嫌疑也只是表面的,一来他只是一个禁军统领的副手,年不过二十五,武功虽能得上一声好,却离出神入化的境界还差太远,当时御辇里坐的人是皇人,周围跟着的人是宫内禁军还有御林军,就算宫内禁军和御林军们都眼瞎了,耳聋了,看不到危险,听不到危险,可皇上必然能,我想问一下,皇上当时可有发现哪里有危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