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醒了,她不会再有事了,可她闭着眼的样子着实让他提心吊胆,惊恐害怕。 祝一楠先进来,殷玄看到他,立马让他赶快给聂青婉号脉。 祝一楠号了,沉重的心终于一缓,他笑着对殷玄道:“皇上,婉贵妃已经度过来了,脉象很稳,没大碍了,往后好好调理,保准能养到跟没受伤前一样的状态。” 殷玄听他说没大碍了,没有放松,反而更凝重:“可婉婉又昏过去了!” 祝一楠笑道:“不是昏过去,是睡了。” 殷玄一愣,见冼弼来了,他又让冼弼给聂青婉号脉,冼弼号完脉,那颗沉闷了一天的心也终于松开来,他的说法跟祝一楠的一样,都说聂青婉没事了,这是睡着的状态。 殷玄一阵无语,低喃道:“你们是说,婉婉睡了?” 冼弼道:“婉贵妃可能是困了,这都半夜三更了,正常情况下,也该困了。” 殷玄木讷了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哦’了一声,挥手,让他们滚蛋,殷玄现在严重怀疑他们的医术到底行不行。 可怀疑是怀疑,他心里也接受了这样的说辞。 她的气息是绵长的,呼吸是均与的,他其实也知道她既醒了,那就没事了,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她了,才一定得让别人也确定一下。 把不相干的人都挥退之后,殷玄放心地躺了下去,闭眼睛之前,他看着身边的女子,贴过去,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 从早上出事到晚上,一路兵荒马乱,几乎折腾了一天和晚上,于此时,终于一切陷入了宁静。 屋内的人睡下了,屋外的冼弼、祝一楠、随海、王云瑶、浣东、浣西却没有睡,她们全部站在门口,对着月光,静静地将心中提起的大石头放下。 冼弼道:“没事了。” 祝一楠也道:“没事了。” 随海高兴道:“这下皇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明天还得早朝呢。” 王云瑶看向他,缓缓,又抬头看向那轮残月:“没事了,我也能向王爷和王妃交待了,不然,我以死难谢罪。” 冼弼看她一眼。 浣东和浣西纷纷拉了拉她的袖子。 王云瑶又笑起来:“折腾一天,知道婉贵妃没事了,我也放心了,去睡觉吧。” 这话是对浣东和浣西说的。 浣东浣西点头,明天还得来伺候,知道人没事了,她们也能放心了,不然,就是睡觉,那也睡不着。 三个姑娘踩着月色回了自己的屋子,冼弼和祝一楠也回去睡了,随海想了想,觉得这会儿也没他的事儿了,他也回去睡了,明早还得伺候皇上,不能一夜不睡呀! 宫里因为婉贵妃的清醒而个个心定神安,可聂府,此刻却没那么平静。 聂北回到聂府,找到聂西峰和聂不为,把今日勃律在御辇出事的地方刨出来的东西从袖兜里翻出来,给他二人看。 聂西峰看了一眼,精准地道出:“像是一个动物的心脏。” 聂不为更厉害,直接说:“兔子的心脏。” 聂北微微沉着脸:“五哥和九哥都是高人,十六弟知道你们肯定能看出来,那你二人可有看出来,此心脏,为何会变成了这么一颗石头?” 聂不为伸手,将那石头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眉头微微挑起,他倏地将石头一指弹起,落在了聂西峰面前。 聂西峰好笑:“嗯?九弟是觉得我该知晓?” 聂不为道:“五哥一看便知。” 聂西峰挑眉,拿起石头,就在指腹刚刚触上石头的瞬间,他惊咦了一声,皱着眉头将石头又一圈一圈地摩挲了一遍,这才沉着一张脸慢慢地将石头放下。 聂不为问:“明白了?” 聂西峰没理他,看向聂北:“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正常?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其实是一个动物的心脏?” 聂北笑道:“五哥是小瞧了十六弟不是,十六弟被人称为阎判,那可不是徒有虚名得来的,为何猜测此物是动物的心脏,因为当时十六弟摸到了兔毛。” 他正了正脸色,说道:“你们可以想一下,御辇之上,怎么会有兔子?宫中并没有传说皇上喜爱兔子喜爱的寸步不能离,亦没有说婉贵妃有养兔子,而今日是婉贵妃的封妃大典,皇上亦不会在御辇上放这么一个东西,那么,这兔毛是因何而来的呢?一定是半路中,皇上让人拿进御辇的。” “今日张堪也说了,御辇轰倒之前,他有看到李东楼给御辇内递了一个东西,因为离的远,他没有看到是什么,依我猜,那必然就是兔子,当然,一只无辜的兔子,承不起这样大的罪名,但御辇无故粉碎,确实是这只兔子所为,或者,正确的说,是被这只兔子喝进肚子里的东西。” “大概是一杯酒。” “带毒的酒。” “而这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