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来,就算他有急事,也只能等给她看诊完了再去办。 可今天,他没来不说,连通知都不通知。 拓拔明烟觉得事有蹊跷,就派红栾去打听了,结果,红栾打听回来,说婉贵妃出事了,在怀城街上跟皇上一起巡视百姓们的时候被一箭射中心口,大概活不成了,此刻太医院的人全都在龙阳宫。 拓拔明烟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被吓着了,她大惊:“皇上呢?皇上如何了?” 红栾道:“娘娘莫急,皇上好好的。” 拓拔明烟一瞬间提起的心口就落了下去,落下去之后这才关注起华北娇,问红栾:“当真被一箭射中心口?” 红栾道:“是呀,现在宫里上上下下的宫女们都在底下议论着这事儿呢。” 拓拔明烟眸底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冷冷说道:“这就叫活该,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她如此高调得宠了,所以要派人来夺她的命,没那个命,却非要享那个富,不死即残。” 她又对红栾说:“再出去打探,但凡有消息就来报。” 红栾说了一声是,立马又出去了。 等再回来,红栾的脸色就有些奇怪,她走到拓拔明烟面前,抿了抿唇,说道:“娘娘,婉贵妃好像度过危险了,太医们都回去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见拓拔明烟的脸色明显又沉了下来,她想了想,还是说道:“皇上宣了聂北进宫。” 本来听到婉贵妃度过了危险拓拔明烟就不舒服,想着,怎么就没射死她,后面又听到红栾说殷玄宣了聂北进宫,她当即眼皮子一跳,眸上掠过心惊之色,不知为何,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就一下子砸了出去,她此刻就坐在屋外的凉亭里,这杯子一砸下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硬石板地上,发出很重的一道咔嚓声,她被这咔嚓声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红栾和素荷都在旁边惊呼,可她好像没听到似的,低头盯着那被砸碎的杯子,杯子破了,四分五裂,碎片飞的到处都是,还有那一摊微小的水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刺目的光,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聂北的那一双眼睛,如兽王一般盯着她,在说:“你是凶手,我会让你死的跟这个杯子一样壮烈。” 拓拔明烟吓的大叫。 红栾和素荷纷纷冲去抱住她。 红栾大惊:“娘娘,您怎么了!” 素荷道:“娘娘,您小心些,不要踩到碎片了!” 拓拔明烟双手颤抖地扶着她二人,脸色又一阵一阵发白,她低喃着:“聂北,聂北……他怎么出来了,皇上怎么把他叫来了!” 红栾道:“好像是查婉贵妃中箭一事的,娘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拓拔明烟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心想,是为了婉贵妃,又是为了她! 皇上为了她,竟然不惜出动聂家人! 好哇,真是好极了呀!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太后是如何死的,你明明知道聂家人为何在太后死后一下子退出朝堂,你明明知道聂家人一旦出来,势力要追究太后的死因,他们不是旁人,他们是聂家人,在大殷帝国所有人都惊怕的聂家人,他们一旦盯上某件事,那就会不死不休,尤其,聂北是断案神手,他若要执意调查太后死因,那就一定能查到真正的凶手! 你这是在把我们所有人都往死路上赶呀! 拓拔明烟一瞬间眼泪又流出来了,她心口起伏,险些要喘不过来气,红栾和素荷吓的尖叫,不停地喊着:“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们呀!来人!快来人!” 王榆舟又被紧急地请了过来。 好在现在龙阳宫不需要他,他来的很快,来了就给拓拔明烟号诊,这个时候的拓拔明烟情绪已经平定了下来,她只是悲戚地哭着。 她觉得,华北娇就是她的天敌,是进宫来克死她的。 她这样想,陈德娣又如何不这样想? 陈德娣也已经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全部事情,而陈德娣担忧的远比拓拔明烟所担忧的还甚! 陈德娣很清楚今日这起事件是谁做的。 是她陈家人。 这下好了,人没有杀死,惊动了皇上不说,连聂北……都被惊动了。 陈德娣眉心很沉,手脚冰凉,可她素来沉稳,遇事很能稳住自己,她告诉自己不用担忧,不用惊慌,聂北出来了又如何,他不一定能查到真正的凶手,别人说他是十六阎判,他还真能是阎判了不成? 最多是断案有一手罢了,不管是之前太后之案,还是今天婉贵妃之案,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定然查不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