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海低头应了一声是,即刻下去传旨。 当圣旨传入聂家,惊的何止是聂家人,还有满朝文武百官,整个帝都怀城的百姓,整片山河万里的疆土,整个后宫,以及整个大殷帝国。 聂家出,意味着什么。 无人敢想。 …… 袁博溪坐在前厅的小客厅等了半天,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她就想着该走了,搁下茶杯,给华州使了个眼色,华州也放下了茶杯,做出一副安静等着的模样,想着一会儿回去了,他得去街上瞅一瞅,看妹妹是何等的漂亮。 正这样想着,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他下意识的就抬头望了去,随之一愣。 袁博溪也在听到了脚步声后往门口望去,这一望,她也一愣。 来的人不是刚刚的门丁,而是一位妇人,还有一位极为年轻的小姐。 当然,后面还跟了两个嬷嬷,两个丫环。 袁博溪看着那妇人,眼睛眨了眨,慢慢地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华州也跟着站起来。 站在袁博溪身边的管艺如和曲梦虽不知道面前的妇人是谁,还是纷纷弯腰,见了一礼。 妇人压根没看她二人,只眼睛盯着袁博溪,好一会儿打量,之后笑着开口说:“聂家好久没待客了,晋东王妃初来帝都,能想着来聂家坐坐,我着实高兴。” 妇人在打量袁博溪的时候,袁博溪也在打量她,听了她的话,袁博溪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夫人是?” 妇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晋东王妃坐吧,你是聂府的贵客。”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华州,眼中含着笑,说道:“这位应该是晋东王府的世子吧?” 华州道:“正是。” 妇人道:“坐吧。” 华州微蹙眉头,看了一眼袁博溪。 袁博溪虽然心头纳闷,却还是坐了。 华州见母妃坐了,他也跟着坐下。 妇人走到袁博溪旁边的那一个椅子坐下,跟在后面的那一个小姐立马跟上,站在了她的身后,两个嬷嬷各自忙碌着去拉四周的门扇,两个丫环端了银盆进来,净手,然后点灯,燃香,煮酒,妇人又对旁边的女子低声说了一些话,女子下去,不一会上来,手中端着精致的糕点,还有水果。 袁博溪微微不解,看了一眼妇人。 妇人道:“头一回见贵客,实在不能失礼,点灯、燃香、煮酒是我聂府招待贵客的首要之礼,是有些繁冗了,但这是聂家多年的老规矩了,不能废,希望晋东王妃不要在意,刚刚你问我是谁,我没回答,是想着晋东王妃刚入怀城,对这怀城每一户大家里的名字应该是极陌生的,我说了,你可能还是云里雾里,就想着坐下与你慢慢说。” 袁博溪挑了挑眉,心里漫过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怪异。 传闻中的聂家从不会把上门拜访的客人给轰走,但从来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出来迎过客,听说,都是门丁迎的,然后就客客气气地打发了。 袁博溪以为她也会遭到这样的待遇。 当然了,袁博溪并不在意自己受不受冷落,她来聂府,最关键的任务就是送那两封信,希望能请聂北协助夫君办案。 信送到了,后续如何,她也管不了。 袁博溪从没想过真跟聂家攀上关系,可这个妇人的出现,以及从她所说的话语里推断,她竟是觉得她是贵客! 还用聂家迎贵客的礼俗来迎她,这是为何? 袁博溪纳闷,瞅着妇人。 妇人笑道:“我姓苏,双字安娴,本家在苏城,离怀城不远,虽然不及怀城繁华,却是个风景秀丽之都,比邻大名乡,有北乡南苏一线桥的美誉,得空了我带晋东王妃去转转,我在苏家排行五,嫁到聂家来了,就成了三房下面的二媳妇,但聂家门庭广,大房、二房、四房均有二媳妇,故而,为了区分,我们就按同辈分的长幼来排,排到我这里,算六了,所以家中人都称我为六夫人。” 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实不相瞒,大殷的聂太后,就是我的女儿。” 袁博溪一愣,慌忙站起身行礼。 华州也赶忙行礼。 只觉得聂太后三个字过目,那就是泰山压顶。 苏安娴见袁博溪站起来行礼,想着是因为她说的聂太后三个字,因着聂太后是她的女儿,袁博溪才又行了一礼,苏安娴忍不住在心底里感叹,想着,太后如今,也是你的女儿了。 苏安娴冲袁博溪摆摆手:“坐吧,不必要这么拘谨,让我夫君知道了,会说我待客不周。”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