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相信,她还会回来,找朕报仇,是吗?” 任吉沉着脸不应声,但那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如此想的。 殷玄又笑了,只那笑声毛骨悚然。 笑罢,他什么都没再说,走了。 任吉在他走后走到冰棺前,看着躺在冰棺里面容颜绝色,一身华丽太后凤服的女子,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却又不敢,眼中藏着很多情义,最后都一一归于眼底。 他轻声道:“你若真的回来了,任吉这一次拼尽一切也要保护好你,不会再让殷玄害你一次,更不会让他再接近你一分,狼子野心之人,根本没伺候你的资格。” 殷玄回去后,看到拓拔明烟还站在他的睡寝里,似乎在等他,他问道:“怎么还不睡?” 拓拔明烟道:“臣妾在等皇上。” 殷玄道:“等朕做什么,你去睡你的。” 拓拔明烟壮着胆子说:“臣妾今晚想侍奉皇上。” 她说完,往他脚边的地上一跪。 殷玄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龙床边缘坐下,他没理她,亦没看她,只扬声把随海喊了进来,让他伺候他沐浴。 沐浴的地方在一门之隔的池汤里,在殷玄去看望聂青婉的这个时间段里已经备好了热水。 随海进来,见拓拔明烟跪在地上,皇上似乎视而不见,他也只好视而不见,伺候这位主子久了,随海多少也摸清了一些门路,皇上不愿意好好待见的人,他也不能好好待见,这是眼色。 见殷玄起身,往池汤走了去,随海也赶紧跟上。 洗完澡出来,见拓拔明烟还跪在那里,殷玄微微的就动了气,他冷冷地盯着拓拔明烟,说道:“谨守你的本分,这后宫之中唯有你最清楚朕的心思,也唯有你最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朕夜夜来你这里,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对朕有任何非份之想,可如今,你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你想让朕宠幸你,那你觉得,你有哪里比得上她,嗯?” 一句哪里比得上,生生把拓拔明烟说的脸红羞燥,无地自容,她忽然红了眼眶,扬起头,与殷玄冷煞无温的目光对上,她不躲不闪,殷玄亦没移动分毫。 可那样的对视里,他的眼中全是无情。 拓拔明烟禁不住就流了泪,她在爱上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跟那个人一样,是个冷心冷血的人。 可那个时候,她想着,没关系,她爱他,能守在他身边就好。 她得不到所爱,他亦得不到,那她就跟他一样了。 她愿意这样与他分享同样暗恋的痛苦。 可是,如今,他似乎又动了情,这怎么可以!那这三年她的坚守算什么?太后之死算什么?她这三年为他打的掩护又算什么! 拓拔明烟不甘心,很不甘心,华北娇能侍奉他,为什么她不能?她比不上那个人,难道华北娇就能比上了? 拓拔明烟深吸一口气,说道:“别人能伺候皇上,臣妾也能。” 殷玄眯眼,修长圆润的指腹扣击在了膝盖上,他穿着明黄的睡袍,右腿屈起,胳膊搭在上面自然垂落,墨发从两侧肩膀往后垂,这么个时候,褪去了帝王朝服的他看不去没那么威仪森然,可因为拓拔明烟的话,他丰神毓俊的脸上首次显现了肃杀的冷意。 他忽然落下腿,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拓拔明烟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很想服侍朕?” 拓拔明烟道:“臣妾的心思,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殷玄冷笑:“你对朕的心意,朕很清楚,但朕还真不知道,你竟怀有此等妄想,不过,朕告诉你,没有人能服侍朕,你不能,华北娇亦不能。” 拓拔明烟几乎拔高了音调,有些歇斯底里地说:“可华北娇夜夜宿在你的龙阳宫里!” 殷玄漠然道:“是吗,她宿在朕的龙阳宫,就一定是在侍奉朕吗?你怎么不说是朕在侍奉她呢?” 拓拔明烟心腔一抖,脸色骇然。 皇上在说什么? 殷玄道:“出去吧,你若不想再住烟霞殿,朕会重新换个人住进来,是走是留,你自己掂量。” 殷玄说完那句话,再也不看她,指峰一抬,熄了屋内全部的灯,然后躺回到龙床上,侧过身子,睡了。 他今夜注定没法入睡,倒与拓拔明烟没有关系,只因他有点儿相信,华北娇真的就是那个人,她回来了,任吉没见到人都能如此肯定,他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殷玄侧着身子,用手蒙住脸,挡住了那帝王眼中所流出的一丝喜极而泣的泪。 那么,你归来,想讨朕的命,而朕想要你的心,最终,谁胜谁败呢? 上一世,你主宰着朕。 而这一世,谁会主宰着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