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了声音。 他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第几次在这样的场景下了。他每一次走进魏秋岁时,都害怕看见他的脸时,他已经不再有呼吸和动静了。 拨开叶子的动作,仿佛去往轮盘赌博的一个弹球。命运里有一半一半的成分,生还是死就在这动作之间。 似乎是因为玻璃上的弹孔,树杆从玻璃上到驾驶室轻易穿入,魏秋岁被卡在树和车中间一个缝隙之中,他脸上有血,碎玻璃渣扎在他的手心里,血流了满袖子满领口,但凡再偏一丝,那巨粗的树枝就直接把他身体捅和对穿。 但命运好像就给他了这么一个直角,让他卡得天衣无缝,命不该绝似得。 余非愣在原地看着他,魏秋岁费劲地睁开眼,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似得疼,但在缝隙之中,他看见被雨水已经冲得浑身都湿得狼狈的余非。 “……”魏秋岁用尽力气对他笑笑,把头靠在了车窗上,又闭上了眼睛。 …… 海潭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内,魏秋岁的高烧伴随着海潭的雨一直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林濮有事,要提前回去。舒蒙请了一周的假,留在这里一起照看。 他们都像是在这一场冲动又毫无准备的行动之中迷失了一般,现在有点大梦初醒的心有余悸。 舒蒙叹了口气,把手中搪瓷杯里的粥搅动了一下,对着余非笑笑:“第几次了?” “嗯?”余非在发呆。 “和魏秋岁在一起,是不是天天觉得跟生离死别似得。”舒蒙说,“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犹豫要不要和你和好了吧。” “……”余非往嘴里送了口粥,“你有必要每次都提提么。” “多提醒提醒你,让你尽早醒悟。”舒蒙说。 余非翘起腿,岔开了话题:“廖应龙醒了没。” “没醒,刚脱离生命危险。”舒蒙看了眼表,“听说白津市局的人下午亲自来接你魏队回去。” “他会有事吗。”余非问。 “不会,说不定回去就升官发财了。”舒蒙看着魏秋岁躺着的脸笑了笑。 余非在椅子上,跟着雨点滴落窗台的节奏轻轻打着节拍,眉头微微蹙起:“曾队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 “这天下秘密多了,都一件件说给你听?”舒蒙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等曾健一会来接他的副支队的时候,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我只是想不通。”余非说,“我还觉得,我让他涉险来到海潭靠武进学引蛇出洞的这个办法是错的,我还在临走时候和他说什么‘做你不要后悔的决定’这种傻逼话什么的……现在只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那你抽。”舒蒙做了个“轻便”的手势,“如果你觉得那样舒服,你抽呗。” “……”余非狠狠瞪了他一眼。 ——“抽谁?” 余非和舒蒙一起抬头,曾健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进来,甩了甩带着水珠的头发,关上了背后的门。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的魏秋岁,重重叹了口气。 “曾队。”余非站起来,走到他旁边。 “是我害了他。”曾健找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还未转醒的魏秋岁,“他这么聪明,我怎么就脑子转不过来,觉得他会放弃这件事情。” 曾健沉默了一会,就这么看着魏秋岁。余非等了一会他不开口说话,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水杯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曾健忽然开口。 “不是不让你们查这件事,是你们根本查不了。” 他慢慢道:“你们也知道了,白津市那片已经被炸开了的老旧居民区内,住着一批你们称之为‘黑客’的人。”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余非听见曾健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最近没人看了吗0v0留评的好少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