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根是在冷敷,鼻血却还在流。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有段日子也常流鼻血,是把红领巾打湿放后颈窝止住的……于是立马把帕子放那儿。 两分钟后果真是止住了,但她怕又持续不了多久,就不肯把帕子拿开,依然放在那儿压着。压了快五分钟,确定是真没流了,再用纸塞住鼻孔,这才放开。 这么一折腾,花了快半小时。等再回房的时候,大双居然自己醒了,正趴床上“哦哦”叫呢,见他们回来立马就笑着叫“爸爸”“妈妈”,张手要尿尿。 白天柔顺的头发被她睡出小卷卷,正高高的弯弯的翘着,像只别在耳后的小蝴蝶,小胖手在眼睛上揉啊揉,似乎是要把蒙住眼睛的瞌睡虫给揉醒。 几乎就在一瞬间,本来“虚弱”到完全靠媳妇儿搀扶伺候才能进屋的某人,立马就精神抖擞,抱起闺女找尿壶了。 李曼青:“……” 李曼青嫌衣服不爽利,总觉着上头还沾血,趁他一个转身的功夫把睡裙脱了,从衣柜里拿一件他的旧衬衣套上……全程动作一气呵成,等他把好尿转过来,媳妇儿已经乖乖躺被窝里了。 大双一醒来就精神得很,也不睡了,就趴床上看爸爸,在她小小的脑袋里,有两次就是醒来爸爸就不见了。虽然不会说,但她就是担心,这次会不会也被爸爸骗,故意把她骗睡觉觉,结果却自己跑出去玩了。 “爸爸,骗骗。” “嗯嗯,是是,大双乖,快睡了,明天再玩。”先是鼻血,现在又是孩子,这么折腾他欲.火早灭了,只是身体还有股热量想要喷薄而出一样,不舒服。 “爸爸,不要!” 唐丰年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只闭着眼睛敷衍“好”“是”“乖”,到最后只有“嗯”表示他在听了。 李曼青生怕他再流鼻血,倒不是心疼,毕竟大男人流点鼻血没什么事。只是沾到枕头就不好了,起来帮他看了两次,见塞着的纸都没红,这才放下心来。 大双生怕爸爸走,硬从里头跨过妈妈,想要爬出来挨着爸爸才行。 李曼青担心她爬来爬去掉下床,只得跟唐丰年换位置,让他进去里头,挨着她们睡,她一个人睡床外……真是来跟她抢男人的啊! 第二天,刚到点李曼青就醒了,愣愣的摸了摸床板才反应过来,哦,自己昨晚换位置了。 里头父女仨,睡得横七竖八,被子只盖到肚子,手和胸口都露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小双已经滚出来窝在爸爸怀里,大双的小脚丫横架在爸爸胸口……跟她睡从来规规矩矩,都是被这男人带坏的!才回来一天呢! 而那个带坏闺女的男人,塞鼻子的纸早不见了,鼻孔嘴唇周围有一小弯黑红色的印记,明显是干涸的血迹。地下也被他乱七八糟扔了一堆擦过血的纸…… “快醒醒,怎么又流这么多鼻血。” 男人哼一声,把两个闺女紧紧搂怀里,不理她。 “喂!唐丰年,你半夜什么时候又流鼻血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男人继续不理,睡得猪似的。 李曼青见实在叫不动,只能穿了衣服出门,拿撮箕扫把来给扫了。心内却总觉着怪怪的,即使气候干燥吃上火了也不至于流这么多吧?光纸都有满满一撮箕,夜里肯定流了不止两次。 加上睡觉前的三次……上火哪有这么严重的火气? 罗翠珍见到她,心里眼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曼青就起啦?咋不多睡会儿呀?不用忙扫地,早饭我煮,待会儿铺子我去,你再去睡会儿啊。”不由分说就把儿媳妇推回房。 昨晚肯定累了,他们在屋里都听见洗澡房动静啦。 李曼青走了两步,想起昨晚唐丰年喝了老太太的药……会不会是药的原因? “妈,昨晚你给丰年喝的什么药啊?” 罗翠珍笑得见牙不见眼,总归还是难为情,只说:“他在外头劳累过度,给补补营养。” “他会不会吃上火了啊?”明明就不需要补。 “上火?没事没事,年轻人,过几天就好了。”罗翠珍生怕儿媳再问,赶紧溜进厨房了。 当然,早饭做好,父女仨也是不可能起来吃的。 李曼青吃过早饭,把家里大人孩子的脏衣服收到洗澡房,寻思着今天也腊月二十三了,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