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 为了避开可能遇到从宴会厅出来的宾客,她选择了另一条僻静的楼道。 宾主尽欢。 两个小时的晚宴结束后,陈苏亚正在酒店门口送别宾客,与傅绍骞和唐末晚道别。 韩夏朵从侧门出来,正好看到沁凉夜色下,唐末晚肩头披着傅绍骞的西装外套,他骨骼雅致的大手一手揽着唐末晚的腰,一人抱着那个讨人厌的小鬼,转身朝车上走去。扔乒丰亡。 陈苏亚笼着披肩,在门口朝众人挥手。 而她,则灰溜溜的站在这里,甚至连个正面都不能露了。 看着宾利缓缓驶出自己的视线,她的眼中燃烧起熊熊的火光。 唐末晚在宴会上出了点酒,有些微醺。 忍不住降下车窗,让夜风吹吹她混沌的思绪,小家伙今天把陈苏亚哄的很高兴,从她那里得了不好宝贝,包括纯金的缀饰,玩具,他正爱不释手的朝唐末晚炫耀着,她摸着他头软的蘑菇头,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挺满足的。 风吹的她的头似乎更晕了,正好遇上一个红灯,傅绍骞扭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轻薄的唇角,伸手,将她捞了过来,大手轻缓的拍着她的后背,又将他的脑袋靠过来放在自己的肩头:“累了?” 她仰起头,微眯的眸子里波光潋滟,敛着七分羞涩,干脆直接点了点头,但依旧没说话。 而傅绍骞,盯着她一会儿,在红灯变绿灯,伸手放开她,继续开车的时候,却打开了话题:“刚才,你爸……韩之敬给我打电话了。” 她垂着头,看傅缙言玩手上的玩具,语气闷闷的,随意应了一声嗯,但没接话,摆明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傅绍骞想说那就说,不想说话她也不勉强的意思。 “他说他们明天就要回首都去了,韩老爷子病重,怕是等不及了。” 唐末晚心头突地一跳,手指下意识僵硬的杵在那里,一时间竟是十分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上次去首都,见了韩松明时,他的情况就不太好,如今,难道真的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吗? 傅绍骞不想逼她,但为了她好,还是说:“他问我,明天能不能跟你见一面,他们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 唐末晚沉默着,良久给了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 回家小区的时候,傅缙言已经昏昏欲睡。 傅绍骞在车位上停好车,唐末晚抱着小家伙下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路灯下一个有些萧瑟的身影。 她愣了愣,唐镇远已经艰涩的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绍骞,末晚。” 纵然对彭媛充满了怨恨,唐镇远毕竟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唐末晚心里还是清楚的,朝他点了点头:“唐叔。”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唐镇远也不想走这一步,做这么啃人脸面的事情,可是现在,除了傅绍骞,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岌岌可危的事业,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垮掉。 彭媛已经把唐末晚的事情告诉他了,忽然间,他双膝一曲,跪倒在傅绍骞和唐末晚面前,可把两人吓了一跳。 “唐叔,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啊!”唐末晚手里抱着傅缙言,无法扶起他。 一边的傅绍骞见状也是一惊,急忙伸手把人给扶了起来。他对唐镇远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没有什么坏印象,一直保持着比较中肯中立的态度。 平心而论,其实唐镇远对唐末晚还算不错了,毕竟毫无关系,难道真的还指望他能做到视如己出吗? 更何况唐末晚现在还跟着他的姓。 傅绍骞扣着唐镇远的手,用力,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唐镇远却纹丝不动,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言辞急切:“绍骞,我真的没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现在,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代替宛如和彭媛向末晚说声对不起,请你不要跟我们计较了可以吗?” 傅绍骞静默:“你先起来。” “不,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唐镇远也很轴。 “起来!”傅绍骞不觉加重了语气,眼神也变得犀利如刀,一个用力就将唐镇远从地上拽了起来,“站着说话,不用跪我。”然后又对唐末晚温言吩咐,“你先抱缙言上去,我们聊两句。” 傅绍骞发起火来,不怒自威。唐镇远也要忌惮三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