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留,直接回到了车上。 车内,小家伙正趴在车窗上,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看到他们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而唐末晚看着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满心的柔情与母爱顿时四散开来,爬上了后座,一言不发将孩子搂入了怀里,孩子似乎也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乖乖的任由她抱着。 唐末晚眼眶微热,许多饱胀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发酵,她不明白,同样是母亲,同样是孩子,为什么,她的母亲可以对她那么狠心,明明,自己是舍不得孩子受一点苦的,难道天下母亲都是不一样的吗? 因为在唐末晚的心目中,就算没有傅绍骞,哪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也不可能对孩子那么狠心,只会尽心尽力倾其所有,给孩子双倍的爱,而不是让他在孤独,冷漠,悲伤中成长。 原本高兴的情绪,突然被刺激了,唐末晚抱着孩子,默默流了一路眼泪。 回到龙湖春江时,她才惊觉,自己吓到孩子了,小家伙默默的拿着纸巾给她擦拭,她心里那道缺失的口子,却犹如突然爆发的洪水,怎么压,都压不住,可害怕孩子受惊,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接了纸巾,破涕为笑:“缙言,妈妈眼睛进沙子了,你给妈妈吹一吹,好不好?” “好。”小家伙很听话,跪在座椅上凑到唐末晚的跟前,抬起小手捧着她的脸,然后细致的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吹,吹了又吹,一个眼睛完了就换另一个,“有没有好一点。” “好,好多了,谢谢宝宝。” “不客气。” 后来,傅绍骞沉默的抱着孩子上了楼,唐末晚给孩子洗了澡,又安抚的在床上给他讲了个故事,等他睡着后,脸上的笑容才逐渐落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抚触在孩子细腻的小脸蛋上,心中奔腾的情绪感慨万千,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 这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倚在房门口,唐末晚下意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男人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朝她走来,弯腰,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一下子情绪起伏那么大,其实真的蛮累的,她也任由他抱着,还搂住了他的脖子,离开前,给孩子关了灯,又带上了房门。 他已经洗过澡了,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腰带系的松松垮垮,身上有她熟悉的沐浴乳清香,满满的,都是他的气味,将她彻底包裹。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有点矫情啊。” 他漆黑的双眸定定望着她,目光灼灼,波光云涌,他将她放在床上,盯着她眼底的泪,抬起温暖的指腹,轻轻一擦,低沉的嗓音温凉:“是有点,人应该往前看,过去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就不应该继续沉溺。” 唐末晚怔忪,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女人不论年纪多大,总是感性占了大面,而男人,总是理智的将一切看的透彻,然后加以分析,从而两相权衡取其轻。 她被他说的,有些哭笑不得,抡起拳头就往他的心口上招呼:“那是因为你不懂。”不懂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不懂吗?”傅绍骞的嗓音突然变得深邃而飘渺,“我十岁的时候,父亲意外去世,那个女人……随后离家出走,我是爷爷和小奶奶带大的。” 唐末晚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傅绍骞提起自己的父母,却不想,他竟然过的比自己还要苦一些。 虽然傅家给了他充分的物质生活,但傅站和老太太能给的爱,与父母肯定还是不同的。 唐末晚深有感触。 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她,最为遗憾的是,竟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同时,她对面前的傅绍骞,更多了一份怜惜。 当她用这种布满爱恋温柔而怜惜的眼神望着他时,傅绍骞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卧室里突然静谧下来,唐末晚觉得头顶水晶灯的光芒,仿佛都落入了他那幽深的眼睛里,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讯号。 傅绍骞一用力,唐末晚就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他坐在床沿上,而此时的她,已经坐在他的胯间,这是一种极其暧昧撩人的姿态。 她还有些晕眩,所以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傅绍骞,你干什么呀。”因为刚刚哭过,声音显得略微沙哑。其实对于她想干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么久了,面对他时,尤其是与他四目相对,望入他波光暗敛的深沉眸色时,还是忍不住羞怯,悸动,无法直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