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头,手指穿梭在她披散的蓬松头上,低沉的嗓音温柔在她耳畔响起:“傅太太,还想去哪里?” 傅太太。 身体一僵,她以为自己听到的那不过是梦话。 “傅总真会开玩笑,你的傅太太,不在这里,请放开我。”每说一个字,都必须耗费她极大的力气,刺痛令她眉头紧锁。 他像是发现她的异样,松开了她,低头,看到她的难受,回到桌边重新端了蜂蜜水过来,没有说话,深邃的眼波落在她的脸上。 抿了抿干涸的唇瓣,他把杯子递过去,放在她的唇边,她掀了掀有些肿胀的眼皮,伸手去接:“杯子给我,我自己喝。” 但手还没碰到杯子,傅绍骞已经仰脖含住了一大口,扣着她的腰身压向自己,湿热薄凉的唇精准无误的对准了那略微干涩的红唇,将口中的蜂蜜水渡了过去。 唐末晚一惊,瞪大眼,双手贴上了他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他,效果不佳,他强行闯关,她紧闭着牙根,那些被压出嘴角的蜂蜜水,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滑入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最后没入胸膛那凹槽的沟壑纵横里。 他吻得十分霸气,但不乏温柔,她努力假装镇定,可柔若无骨的身体,还是感受到凌乱的心跳。 还有她的喉咙,因为受到了一点点温水的滋润,竟然渴望更多,明明很抵触,理智拼命告诉她要远离这个男人。 唇舌相缠的交锋里,是阔别了两年的深沉欲望。 然而当她睁开眼,看到旁边反光的柜门上映出两道痴缠的身影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熄了她身体里涌动的所有情潮。 如噩梦中惊醒,用力将身上毫无防备的人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使劲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忽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过去种种,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泯灭,她心生退却,他却上前一步,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深邃的眼神温柔而情深,粗粝的指腹在她白皙瘦削的脸蛋上来回摩挲:“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猛然抬头,猝不及防撞入他情深的眸子,却没有他预想中的感动,只有她无情的冷嗤和冰冷的嘲讽:“你费尽心机把我带到你的房间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他以为他是谁呢。他说等,她就必须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当她那么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那个孩子,那么无辜的还来不及见一面自己的父母,就匆匆离她而去,他不知,自然没有那么心痛,可她亲身经历过的那凌迟的痛苦,终身难忘。 她当时那么坚信他一直会来找自己,结果等来的,却是那么伤人的真相。 失去孩子后,她终于清醒,傅绍骞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她彻底绝望了,直到陆云深来医院看自己,给她带来了墨尔本m大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候已经接近年关,她没有犹豫,或者说,没有选择。 傅绍骞盯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所有情绪幡然踊跃,却全都是绝望。他想解释,但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她严厉打断:“什么都不用说了,对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我过的很好,两年前你没来找我,两年后又何必再出现。” 她转身,刚开门,就听到酒店的走廊上响起的刺耳的警报。 接着,套房两边的门全部打开了,有跟他们一样穿着浴袍的客人,也有刚刚洗了一半澡的,头上还顶着白花花的泡沫。 “是火警!”有人意识到,“快跑吧!” 衣服都来不及换,有人已经穿了拖鞋朝旁边的安全出口跑去。 唐末晚一怔,傅绍骞已经快速从房间内拿了一件男士黑色长款外套出来,用力裹住她娇小的身体,再扯了两块湿毛巾,加入了奔跑大军。 刺耳的火警声越往下就越清晰,各楼层的客人也全部蜂拥而出,场面很失控。 唐末晚穿着棉拖鞋,一不留神,脚上的棉拖就甩了出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确实是着火了,就在十五楼。 并且来势汹涌,已经阻断了下楼的逃生道路,所有人都被逼在了十六楼,进退不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