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到时候如果有的话就帮忙接一下。“陈墨临走前交代。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这才吐出一口气,转身推开傅绍骞办公室的大门。 跟在他一起将近一年的时间。却还是唐末晚第一次接触到他工作的地方。 宽敞而近乎令人发指的办公室面积,黑白分明的装修风格却一如他给人的低调奢华的感觉,一面落地的巨大文件柜,一张实用的大办公桌,一组黑色的真皮沙发,嵌在墙面里的一台饮水机,墙角两盆简单的绿色植物,整个办公室都透着一股大气磅礴之势。 她站在门口,收敛下心中的澎湃与震惊后,想象着傅绍骞坐在那张黑色的真皮座椅后面办公时的模样,顿时心里甜滋滋的。 整个楼层或者说整个公司的高层都集中到会议室去了,办公室内格外的安静,这个时候的天气,是连空调都不需要开的舒爽。 他办公椅的后面,是蒸面巨大的透明的落地窗,站在窗前,不但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高大建筑,还可以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仿佛手可摘星辰。 她靠的近了些,贴着墙壁往下探头探脑,顿时有一种失重的后怕,三十二层,真的太高了,人站在这里,看到的是太阳将每一栋刺向苍穹的大楼,都变成耸立在这座城市上的日晷,巨大的日影在城市的地平面上,无情的掠过,仿佛死神高举的镰刀,在收割着生命的饱满与沉淀,厚重与深情。 每一根日影,都仿佛无限放大的时针,在天空的尺度上,宣告着这个城市的日升月落。 繁华与寂寞,在日夜交替中追逐,陨落。 她想,傅绍骞站在这样的高处,除了高处不胜寒外,是不是每看一次,就越清醒一次。 办公室内寂静的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手指触摸着光滑瓷实的红木色桌面,桌上干净整洁的每一处都带着他深刻的个人烙印,她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厚实的真皮座椅微微凹陷,承载着她的重量,她往后一靠,整个小小的人都沦陷其中,就像靠在他的怀抱里似的,那么甜蜜安心。 太舒服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刚才差点撞车的惊悸也慢慢过去,她想稍微睡一会儿等傅绍骞回来。 但是没多久,他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清晰的响起,惊得她立刻睁开了眼,一时间,还有些手足无措。 打到座机里来的电话,一般都是业务上的往来,如果是私人有事,大约都会打手机。 突然响起陈墨的交代,她哎呀一声,这该是那个重要的电话吧,于是赶紧接起,不过还没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一道清亮的女音:“绍骞,你接电话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我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呢?因为不想接到我电话?非得让我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找你,你是故意在逃避我吗?” “……“唐末晚的那一声hello卡在了喉咙里,这电话说的分明就是私事吧,应该不是陈墨交代的那个重要电话。 但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口,因为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自己也没有权利去置喙什么,不过听那语气,倒像是与傅绍骞十分熟稔的样子。 她还在斟酌用句,那边的女声又开口,似乎为带着轻嗤:“怎么了,绍骞,这么沉默,是因为被我说中了所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吗?没关系,我今天也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我还剩下最后一场巡演,大约再一个月吧,我已经告诉家里人这个消息,他们都很高兴,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会来一趟a市,跟你爷爷见个面,好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婚事两个人仿佛在唐末晚的脑子里形成了一股龙卷风,如果她不是坐着,这会儿肯定是瘫软到地上去了。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那女人,你处理好吧,不要到时候逼我出手,大家都弄的那么难看,我上次看到了,相貌平平,姿色平平,绍骞,别侮辱大家的审美好吗?” 姿色平平,相貌平平,说的是自己吗?唐末晚抓着电话的手指都蜷曲了。最关键的是,这女人的口吻,是傅梓遥口中的那个小婶婶吗? 唐末晚如鲠在喉,傅绍骞之前就说过会处理好的,让她不用担心,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唐末晚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那种被侮辱的生气与油然而生的情感超越了理智,她听到自己清越如银铃的回答:“前小婶婶吗?你好啊,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姿色平平相貌也平平的女人啊,你要回来了吗?需要我打扫干净房子洗干净床单为你夹道欢迎吗?他正在开会所以你打不通他的电话哦,你要是想找他说这些的话最好等他会议结束后继续打哦。” “……“换来的是那边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唐末晚最后速战速决:“既然没话说了那我就挂了哦,再见。” 她没有放下话筒便已迅速的按下了挂机键,结束了这场无声的战争。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