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发现傅站原本想着的几盆稀世草药不见了好些,留下的那些,也都换了盆子,不由得皱眉:“爷爷,这是……” “哦,上次梓遥过来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些,这些花草就是这么娇贵,碎了立刻就枯死了,也没什么,草是死的,人是活的,再种就有了。” 话题自然延伸到了傅梓遥的身上,傅站双手背在身后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傅绍骞如实回答:“总要回去的,她也应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傅站叹息,感慨:“想当年她被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一眨眼,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傅绍骞嗯了一声,那一年,他十岁。也是被养在傅站和奶奶徐淑琴身边的孩子。 他仍记得第一次坐在沙发上看到傅梓遥出现在大门口时抱着一个残破的布娃娃那怯怯不安的样子。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天,却不曾想,一眨眼,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唐末晚那丫头,似乎跟梓遥一般大吧。“傅站的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唐末晚。 “嗯,梓遥大一岁。” 傅站似乎难掩惊讶:“比梓遥还小一岁啊,看来梓遥,也是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了。” 傅绍骞没接话,他知道傅站此次找他过来,绝不会单单是为了傅梓遥的事情,这不过是他的开场白。 话题,终归还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 “我昨天晚上,接到了首都韩家打来的电话。” 傅绍骞静静的站在傅站身后,等着他的下文。 傅站双手背在身后,其实花白的头发与微微佝偻的背脊还是出卖了他的龙钟老态:“我以为两年前你们已经自己解决好一切,现在看来,并没有,绍骞,如果没有,那么履行婚约是傅家对韩家的承诺,你明白吗?” “我知道。“他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傅站,“等她回来,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 傅站却摇了摇头:“我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了,韩家都出面了,说明他们根本没打算放弃这个婚约,你真的能解决的话,也不会捅到门面上来了不是吗?你最近跟那个小丫头,是不是走得近了?” 说起唐末晚,傅绍骞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微微温柔的神色,傅站何其精明的人,突然感叹一声:“绍骞啊,要是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吗?” 傅绍骞幽深的黑眸平静却冷冽,望着傅站的眼神透着决然与凌厉:“爷爷,我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韩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如果他们不能理解的话,那我也会尽量求的夏朵的原谅,总之,我既然答应了那个小丫头,就不能会放弃。” 傅站没想到傅绍骞竟然会对唐末晚用情如此之深,当初也是他同意了才把唐末晚送到傅绍骞身边的,照成今天这个局面,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韩家那边…… 韩夏朵的爷爷韩松明是他的老战友,两人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还欠了韩松明一条命,他曾经答应过,韩松明开口要求的任何事,他都不会拒绝,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当初傅韩两家订下婚约,也是一桩亲上加亲的喜事,他们都十分看好,韩夏朵这姑娘他也见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傅绍骞当时并没有反对。 只是后来,傅绍骞含糊其辞的告诉傅绍骞,婚约取消了。 这些年韩松明一直在首都,与他相隔千里,人老了,平日里的联系也没那么多了。没想到傅绍骞那么沉笃的性子,竟然没有把事情解决好。 傅绍骞这几年一直清心寡欲的,丝毫未有成家立业的念头,傅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瞧出傅绍骞对唐末晚有了那么点心思,那时候唐末晚还说有了身孕,也是他私心作祟吧,竟不顾道德伦理的将唐末晚从傅子慕手上抢了过来,推给了傅绍骞。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意傅绍骞比傅子慕多啊。是他偏私太多。 而现在人韩老来旧事重提,说自己的孙女六月即将回国,要商量与傅家的婚事了,傅站突然觉得头疼。 傅绍骞问傅站要户口本,傅站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的心思,并且警告他:“绍骞,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了,就算你今天一时侥幸跟她领了证,韩家若不同意,也必定是有办法闹的唐末晚身败名裂的,她还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学生,傅家能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辈子?还有你自己的前途,比较傅家是一个家族企业,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得了主的,你好好掂量掂量,切莫意气用事。” 傅绍骞双肩坚硬未有松动,眉目间的神色亦是坚定,对着傅站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