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突然说要见她。 西鸢萝知道,既然她选择了重新跟齐怀渊在一起,那么她无论如何也避不开齐夫人的。当下也不告诉齐怀渊,直接就跟着来请的人去了齐夫人处。 这一回齐夫人对她倒是客客气气地。闲话了一些家常。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前是我这个当妈的太固执,害得怀渊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好在老天保佑,让你们两个终于又在一起了。我也算是没造太大的孽。” 西鸢萝说:“齐夫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孩子好。” 齐夫人点点头,很是欣慰:“难道你是个豁略大度的孩子,以前是我错看你了。” 西鸢萝但笑不语。 齐夫人又道:“前阵子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你没看见怀渊那样儿,谁要敢在他跟前说你没了,他就脸红脖子粗,竟跟疯了似的。” 齐夫人红了眼眶。西鸢萝脸有愧色,说:“这事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瞒着她。不过……也因了这事,让我终于看清了怀渊的心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从今往后,我必然不会辜负了怀渊。” “好好,这就好。”齐夫人连道了几个好,然后就跟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开始催起婚来,“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把婚事给办了吧?毕竟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 西鸢萝愣了一下,略有些为难,“这个……齐夫人……最近公司的事忙,结婚的事,还是先缓一缓再说吧。” “不行”,齐夫人断然拒绝,“你跟怀渊年纪都不小了,怀渊他爸近些年身体又不好,我们都等不及要抱孙子呢。” “这……”西鸢萝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理解齐夫人焦急的心态,但是,最近事情真的太多,实在匀不出时间来办婚礼,更别提生孩子了。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齐怀渊忽然冲了进来,跑地气喘吁吁地。 齐夫人打趣他:“哟,看你急得那样,还怕我欺负她不成?” 齐怀渊却是没有回应母亲的调侃,直接上去拉了西鸢萝的手,焦急地说:“鸢萝,跟我走。” 西鸢萝也以为齐怀渊是在担心齐夫人为难他,所以推了齐怀渊一下,小声地道:“怀渊,别这样,我跟夫人说话呢。” 齐夫人是她未来的婆婆,两人以前就有嫌隙,好不容易冰释,她可不想再有什么误会。 齐怀渊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说:“鸢萝,你外婆……她快不行了。” “什么?”西鸢萝差点没晕过去。就连齐夫人,也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跟齐夫人告别,急匆匆地出了齐家。 佣人喜妈端了茶上来,正好在门口跟急匆匆地离开的齐怀渊和西鸢萝擦肩而过。进了屋内,齐夫人正在叹气,“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 喜妈在齐家多年,是经年的老人了。走上前奉了茶,说;“夫人啊,要我说,连家老太太最疼爱西小姐,少爷带她去外婆见最后一面也是应该。” 齐夫人道:“我当然知道是应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安凤珠最疼爱西鸢萝这个外孙女,所以她在西鸢萝的心里地位非同一般。你想想,如果她在临终前留下遗言,不让她嫁给怀渊,那怎么办?连家如今是摆明了要跟我们齐家斗的。鸢萝是个活财神,他们岂会轻易罢手?” 齐夫人倒不是看重西鸢萝的钱,只是看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心,这辈子他除了西鸢萝,只怕是不会娶别人了。所以她不得不替他打算。在得知安凤珠即将不久于世的消息后,即使冒着被所有人唾弃不近人情,也要故意将西鸢萝拖住,没成想最后还是坏在了自己儿子手里。 齐怀渊亲自开车送西鸢萝到连家,一路狂飙,终于让她见到了安凤珠最后一面。 西鸢萝走进安凤珠的房间,连家上下全部围聚在她的床边,见到她来,纷纷让开,空出一条道来。 西鸢萝走到床前,只见床上的外婆眯着眼睛,气若游丝。一下就红了眼眶,跪伏道床边,喊了一声:“外婆”喉头就被哽住,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安凤珠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她,苍老蜡黄的面容上费力地寄出了一丝笑意,颤颤抖抖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西鸢萝赶忙握住她的手,问:“外婆,你想说什么?” 安凤珠嗫嚅了半天,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只是不舍地看着她,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 一旁的陈莹美急了,忍不住催促道:“妈,你快说啊。鸢萝最孝顺您了,不管您有什么遗言,她都一定会答应你的。” 西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