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廉价肮脏的回忆。 林向远默默地坐在那里,不动不摇,只是面部肌肉却抑制不住的微微抖动,就连说话也带了几丝颤音:“不过是一枝梅花而已,你又何苦如此践踏?雪梅都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你们还是如此记恨她?” 望着向来沉稳精干的父亲此刻在自己面前满脸悲痛无奈,林恒胸中淌过一阵快意,邪肆地勾起了唇角,眼眸冷冽,语含嘲讽,“是啊,那个女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还这样记挂她,还真是个痴情种呢。”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讥讽嘲笑,林向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面对儿子刀子一般锋锐的眼神,愤怒之余又含了几分愧色,不由得低垂了眼眸。 见林向远逃避自己的眼神,林恒嗤之以鼻,抬腿将脚下的红梅残枝踢向一边,转身离开。 “恒儿”林向远突然在背后叫他。 林恒站住,回头淡淡扫他一眼,神情十分不耐。 林向远了解自己儿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惠伶是个好女孩,心里也有你。那天连家老夫人提出结亲的事,我已经答应了。” 哈…… 林恒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完了大声地道:“你答应了有屁用?是我结婚还是你结婚?告诉你,想让我娶那个女人的女儿,门都没有。” 林恒说完,不屑地横了一眼林向远,转身大步离开。 见儿子快速离去,林向远站起身,激动地喊:“林恒,你别忘了,是我们林家欠惠伶的。” 闻言林恒勃然大怒,再次转身,目光猩红,透着狠戾之色,“是林家欠她还是你林向远欠她?” 林向远瞳仁一缩,张口欲言,但愣了愣,终于还是没有将那个秘密说出口。 “告诉你,我就是娶天上人间的杜昕薇,也绝不会娶安惠伶。” 林恒赌咒发誓般留下这句话之后摔门而去。林向远疲软了身子跌坐回沙发,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干了,枯寂的脸上尽显苍老之态。他的确是欠了雪梅,欠了惠伶那孩子,但是,林恒他……当年若不是他,雪梅夫妇怎么可能出车祸双双罹难,惠伶又怎么会一夕之间沦为孤儿,这么多年来寄人篱下?这一切,都是他林家造的孽啊。想起当年那段不堪的往事,林向远痛苦地闭上了双眸。这个秘密在他心中藏了十七年,就算是愧对雪梅,愧对安惠伶,他也始终没有透露一句,因为林恒,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林家唯一的子嗣啊。 梅林别墅地处偏僻,远近也无人家,本来林恒父子的争执根本不会有人听见。可是事有凑巧,那晚林恒本来答应要回家吃饭,林夫人久等不见儿子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就派了佣人出去找。有个佣人想到林恒经常会去梅林那边,就寻了过去。两父子说话间也没注意到他。那佣人原本是想进去叫人,可见他们父子两个面色不善,似在争吵,不敢进去,就等在了门口,又因风大,躲到了门口的巨型花瓶后面。如此一来,就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但最后一句,因林恒人就站在门边,话音又大,他却听了个清楚分明。“我就是娶天上人间的杜昕薇,也绝不会娶安惠伶。”那佣人回去就将这句话传给了林夫人。林夫人听后眉角上扬,甚是高兴。没过几日,这句话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安惠伶急怒攻心,羞愤难当,大病数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却说西鸢萝那天回家之后,冤家路窄,竟然在上楼转弯的时候遇见了白恩秀。虽然是晚上,可是白恩秀依旧穿着一袭纯白色的蕾丝公主裙,脸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地一丝不苟。她站在高处,从上而下,睥睨着西鸢萝,嘴角似翘非翘,一脸嘲弄之态。 想看她伤心难过?哼,门都没有。西鸢萝昂起下巴,明艳绝美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扯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姐姐穿得这么隆重,是要出去么?” 白恩秀怔住。双眸闪过惊疑之色。西鸢萝这几天不是到处打听齐怀渊跟俞静娴的事么?她今天特意去找齐怀渊,她早就料定了她是去找他对峙,然后等着看她笑话的。怎么现在这么平静?而且,该死的西鸢萝笑起来为什么那么好看?大公子就是被她这一副狐媚样子给勾走了魂吧。哼。 白恩秀越想越气,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加显得阴沉刻毒,斜着眸子冷冰冰地横西鸢萝,嗓音尖细地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