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说了句,‘都七点二十了,她看来是真走了’,所以文生才记得清楚具体时间。” 林寒和张申俞同时注意到婆婆说的话有问题,互看了一眼,张申俞追问,“兰巧的婆婆说‘她看来真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刘铭坐了下来,“据兰巧婆婆说,兰巧一直有逃跑的意思,她好像外面有人了。” 林寒蹙眉,如果兰巧外面真的有了人,那么,她自己选择离开的可能性很大。眼睛斜向白板上的几张照片,是兰巧婆家的院子和屋子,看起来倒是整洁,是精心收拾过的样子,和刚才她去看时有些不一样。 “兰巧的婆婆是个爱干净的人吗?是不是在报警之前,将家里收拾了一下。”林寒指着照片。 刘铭扭头看了看,“这个我正想说,据兰巧的婆婆说,这是兰巧收拾的。她那天从麻将馆回到家里就觉得院子屋子干净许多,以为儿媳妇懂事了,当时还高兴呢。谁知,这是兰巧告别的方式。” 如果婆婆说的是真的,从房子被收拾整洁的情况来看,兰巧确实有自己离开的可能。只是,这都是婆婆一方的说辞,并没有人能够证明这房子到底是谁收拾的。 “我们想去那座山上看看。”林寒想起了血蝙蝠的事情。那么,寻南墨会不会在那座山上? “传言那座山上有个蝙蝠洞,这动物都不通人性,数量又多,天色也晚了,我明天早上再领着你们去看吧。”刘铭劝道:“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我去镇里的招待所给你们报两间房。” 林寒拦下要走的人,“刘队长,我们今晚想住村子里。” “今天就住过去?” “是,我想先体会一下在那个村子生活的感觉。像是兰巧第一天到那里一样。” 刘铭想了想点点头,“好,我送你们过去。就先住单婆婆家,我们有些床被还在她家里,你们如果不嫌弃,就先用着。” 坐着颠簸的车子重新赶往‘开皿’。 林寒闭目感受,很快就能见到寻南墨的心情。就像兰巧那日嫁来这里,即将见到丈夫的心情。激动、兴奋、憧憬、幸福,一切的一切,都是兰巧认为最美好的以后。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主动或被迫离开了那里。她走时,又是什么心情? “兰巧走时,是高兴还是害怕?”林寒自言自语时,开着车的刘铭透过后视镜看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是跟你爷爷一起办过案呢。” “我爷爷?”林寒惊愕。 张申俞也看向了似是在回忆往事的刘铭。 “是啊。”刘铭浅笑,“那是当年轰动一时的‘黄油连环杀人案’,我刚从警校毕业,你爷爷被请到我们小队做技术指导,他可真是神人啊,好像什么都知道。” 刘铭扭头看了看林寒,“虽说这样说是对逝者不敬,不过,你爷爷当年有个外号,叫做‘神经神探’,他总是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这样慢慢就把案子给破了。你刚才自言自语的样子,还真像他。” 林寒微怔。听刘铭所说,爷爷的一举一动倒让她觉得熟悉,‘对着空气说话’,或许爷爷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林寒咬紧牙,神色紧张。她不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爷爷,他极其陌生,或许还没有眼前的刘铭了解,所以,她不敢和其他人讨论爷爷,讨论一个陌生人。 车子转入村子,在一个灰石小院前停下。 “到了,就是这里。”刘铭走下车,“我带你们去跟单婆婆打个招呼,你们就先住这里。” 林寒、张申俞点点头,和刘铭一起见了眼睛不好使的佝偻老太。 这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女人,看起来已经八十多岁,身子不算差,头发却经花白,她做人倒是热情,虽然看不清住客的样子,但她说她能看到他们的心。 从单婆婆屋子里走出,刘铭给他们指了两间屋子后离开。 张申挑了间看起来较干净的屋子道:“小寒,你住那一间,我住隔壁。” 点点头,林寒转身走入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柜,连张桌子都没有,可见单婆婆赤贫如洗。 “怎么样?习惯吗?”张申俞走进林寒的房间。 “我没有那么娇气,这里很好。”林寒将行李放在床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