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清辉点了点头,跟着古骜上了城楼上的简房,军医前来医治,廖清辉脱下了血甲血衣,任由医者在旁止血包扎。 “这一仗,是硬仗,苦了你了。”古骜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廖清辉身前,“……好像自从多年之前,那次我们被雍驰联合戎人偷袭,就没有这么难打的仗。” 廖清辉目光中还带着适才厮杀的峥嵘,似带利色,咬牙道:“我与雍驰势不两立,也是从那时开始。雍驰给戎人通风报信,国贼而已,怎么可能靠着他兴复中原?”说着廖清辉接过一旁递来的清水喝了一口:“可惜这次外面围军太紧,虎豹骑速度不及旷野,施展不开。” 古骜点了点头,道:“……既然冲不出去,就不要再往外打了。这几天把能用的简家军编入队伍,让典彪监督他们守城。” 廖清辉道:“……汉王的意思,是我们以守为主,只等救援?” 古骜颔首:“我们守得越久,形势就会越好。”古骜顿了一顿,看着廖清辉:“……当年危急,雍驰安插的密探在军中未除,又与戎人勾结;虞太守又带着人回了黔中;典不识远在戎地,汉军也还没得到刘之山那边的马场与驯马之人。那年我们弱,雍驰强,现在世易时移。 雍驰还凭着以前那一套战法守缺抱残,已经不是汉军的对手。现在汉军全是骑兵,雍驰只有虎贲有骑兵,奋武则是步军。我们比他快,又比他强,他还以为如今的仗,会像以前那样打?” 廖清辉道:“……汉王的意思是……” 古骜咳嗽地笑了一声:“从前步兵为主的战争,是争夺城池,为何?因为步兵弱,容易遭到攻击,因此要城池庇护。可骑兵如风而动,边打边走,居无定所,过不留行。雍驰围我在此,更以为我也以夺城为重,可笑。他步军需要城池防御骑兵,但骑兵无需。” 廖清辉抿唇:“汉王既然以济北为饵诱雍驰,我便与济北城共存亡……反正我跟着汉王,汉王让我打哪里,我就打哪里,汉王让我守何处,我就守何处。” 古骜颔首:“守住了,雍驰便必败。只是军心之重,你这几日要特别留意。” “是!” 在济北之外,汉军中军奔腾而起,直向济北袭来,丝毫没有荫蔽与顾忌,十万骑兵在原野上踏平了青草,黄尘漫天中,只闻蹄声隆隆,震撼着大地。 “报!虞君樊率十万军,从汉营出,直奔济北!” 雍驰的目光微微一抬,射在面前的沙盘上,他的兵甲如棋子般,嵌在北方寥阔的大地中,星罗密布,如一个巨大的大网,将代表汉军的小旗团团围困住。 雍驰勾起嘴角,抬手将虞君樊中军之旗从汉军营中移出,插在前方。 从地图上看,虞君樊分明就是死局。 不仅虞君樊是死局,古骜的济北,也是死局。 雍驰立令左右关隘中出兵十万夹击汉军中军其身,又命巨鹿城中虎贲出动以冲击汉军中军其尾,命京畿帐中奋武出动以应击汉军中军其头。 地形图上粉彩斑斓,汉军如一头猎物,已经被各地之军组成的‘巨蟒’缠绕。 虞君樊率部奔袭,身后轰隆马蹄,势不可挡。远眺而去,果然此一路上早已被雍驰设好了机关阵阵! 虞君樊从背后抽出了青龙画戟,那画戟在阳光下泛出刺目的血色,面对面前如星盘般的战阵,虞君樊的命令则简单得多,只有一个字——“杀!” 旌旗摇动,喊杀声起! 被改进的马镫与马鞍,承载着汉军铁甲更大的重量,以西域马彪悍无可匹敌的速度,驰骋入敌阵。 敌阵中的敌人训练有素,可是训练再精良的步兵,也无法抵挡这些不曾见识过的马匹与刀剑形成的合力! 极快的速度、极大的冲击力——从前中原上何曾出现过这样的骑兵? ……从未,因此没有任何一个战阵可以阻挡铁蹄的洪流! 组成战阵的盾牌被轻易地踏在马蹄下,原本要互相配合的各兵种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震脱手了兵器! ——原本雍驰所部还有城池之险可守,可他们为了兵围济北,这时全都脱离了身后的险关…… 虞君樊带军所过处,一片断骨呻吟……铁蹄的洪流,如滔天大水般漫过了泥土垒成的江堤…… 虞君樊放眼四望,他明白,这才是汉军……这才是汉军在旷野上真正的实力;这才是那只打败了戎人,荡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