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宫中侍卫的部防图传了出去,我便将她押了来。”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讨论声,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惊心。 “哼,曹盼,是你杀了公子,妾只是为公子报仇罢了。”郭氏对于自己落在了曹盼的手里亦是视死如归,但临死之前,郭氏是不会让曹盼好过的。 “踩着公子的尸骨坐在魏王之位,你得意吗?王后,子桓公子死得极冤啊。”郭氏问完了曹盼,转头冲着卞氏道:“公子与妾身说,他有凌云壮志,可是终究付之东流,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卞氏病起皆因曹丕之死,听到郭氏所言,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了,颤着声问道:“子桓,子桓。” 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纵然她偏爱于曹植,曹丕依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来。结果,曹操却为了曹盼杀了他,杀了他啊! 卞氏心中岂能不怨?岂能不恨?怨恨之下,气急攻心,便病了。 “我要踩着他的尸骨上位吗?在我没成为世女之前,我都没动他一根汗毛,我已成了世女,名正言顺的魏王世女,我还需要杀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去杀他?”曹盼问着郭氏。 郭氏道:“子桓公子死了,是不是是病死的,你敢不敢让人验?” 如此直问,曹盼走了过去,“验与不验又如何?总归如今天下都道我杀兄。杀便杀吧,我也不在意背负这个恶名。不过,你该与王后说说,你是怎么出计,让他杀我的。” 卞氏一下子看向郭氏,在衡量着曹盼话中的的真假。 郭氏动了动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曹盼道:“明人不说暗话。投疫疾而死之人的血肉于水匝内,牛饮那染疫之血肉浸泡的血水而染疫,我再用了染了疫疾之牛乳,虽是同样的疫疾,却比那原先的疫疾更凶猛,若非我身边有戴图,我早就已经死了。我若一死,无论真相如何都无所谓了,就算查了起来,查也只能查到是他指使人投放的,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那般聪明,再说说,他之死,与此事有没有关系。”曹盼挑起郭氏的下巴如此问。 “是你先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你死,世子之位就是公子的。”郭氏双止腥红地冲着曹盼说。 曹盼道:“对,没错,如果我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是曹丕。他就会是赢家。” “所以,是你害死了公子,我没有冤枉你,没有。”郭氏肯定而笃定地冲着曹盼说。 “若是如此说的话,也确实是。我当初若是死了,纵然他杀了我,他也照样可以成为魏王世子,继续魏王之位。而我活过来了,不必我动手,他也同样要付出代价。”曹盼一眼看过郭氏,走到了卞氏的面前。 “我知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如今心中有怨,有恨,如果你与她一般觉得将他的死归在我的头上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就记在我的头上。”曹盼如此地与卞氏说。 卞氏腥红的双眼看着曹盼,曹盼道:“但是你也要知道一点,你的儿子不是只有一个,他若是站在我现在这个位子,子文哥哥,子建哥哥,尤其是子建哥哥,他容得下他们吗?想想司马门一事,他是怎么做的?” “够了!”卞氏低声地喝了一句,她的心痛极了,真的痛极了啊! 曹盼看着卞氏,“我知道你最恨的是阿爹,恨他的心狠。但你跟了他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的你心里有数。你痛,他不比你少。若非痛,他不会容他活到最后一刻,活到阿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才要他的命。” 卞氏哭成了泪人,指着曹盼道:“他最爱的是你,是你!” “他为了你,连亲生儿子都杀,只为了不让你因子桓而染半分的恶名;他为你扫平了一切的障碍,只为保你能够名正言顺的接任王位。”卞氏一声声地控诉。 “我不值得他如此待我吗?”曹盼直问卞氏,卞氏无可反驳。 曹盼看着卞氏道:“诸位兄弟姐妹们,若有能及我为阿爹所做者,这个位子,我让他来做。” 卞氏,卞氏心里明白着,没有人比得上曹盼在曹操心中的地位,同样,也无人为如曹盼这般为曹操做了那么多,连性命都能豁出去。 泪如雨下,正是因为清楚,卞氏才会更痛苦,这一切,这一切的错并不在曹盼,并不在啊! 曹操会对曹丕下杀手,那也是因为曹丕想要曹盼的命呐。 曹盼走了过去,拭过卞氏的眼泪,“从阿娘去后,你一直待我很好,我都记着。不要恨阿爹,也不要怨他,他很喜欢你的,虽然他不在了,他也一定不会希望你恨着他的。要恨,便恨我吧。你就当,是我杀曹丕。” 冷洌地吐出最后一句,卞氏怔怔地看着她,“恨着我,总比恨着你爱了一辈子,因他而爱屋及乌,连我你都能真心相对的人要好。” 这理由说来,催着卞氏泪如决堤。 她是真的爱曹操,爱到了极致,爱得边他爱的所有人和事都一道的爱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