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道:“娘子若是出了事,谁的得利最大?” “这样的人多了。”墨问说得倒是实话,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世族,那是新仇旧恨多了去了,要说最想要曹盼死的人非是他们无疑。但是,世族们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曹盼死了,这一次竟然能算计到了曹盼? “或许,是一个我们忽略的人。”周不疑幽幽地说,墨问抬眼看向周不疑,“你是说?” 得到了周不疑肯定的点头,墨问的脸立刻黑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们还真是钓上了一条毒蛇。” “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周不疑的眼中流露出了悔意,墨问又何尝不是。 果然还是如同曹盼一般坦荡磊落的好,也就不会有曹盼今日之祸。“此事,该让大王知晓。” 周不疑目露凶光,墨问毫不犹豫地附和道:“自然。” 戴图那头急急地出来,“娘子的情况甚是不妥。” “你可有办法?”周不疑与墨问往前走到戴图的面前急切地问,戴图道:“眼下没有时间让我研究别的方子来,既然娘子身上的疫症与先前西城的疫症相似,或许娘子身上所染之疫就是西城之疫,只是更凶猛,如此,加大药剂或许能救娘子一命。” “或许?”这个或许让周不疑跟墨问同时地看向了戴图,戴图道:“眼下情况紧急,如果不赶紧给娘子用药,娘子熬不过今夜。” “什么!”如此消息惊住了周不疑与墨问,这是他们绝计想不到的后果。 戴图郑重地道:“所以这个药,究竟是用还是不用?” 用不用?用,还有一丝生机,不用的话,曹盼要熬不今夜。 “用。娘子的运气向来极好,这一次也一定会否极泰来。”周不疑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墨问道:“元直,你把我想说的话给抢了。” 周不疑与他一笑,看着戴图道:“阿图,你知道娘子对于我们的意义,对这天下的意义。” “我知。”知道,所以戴图更清楚用这份药得要多谨慎。 “为何平娘与静姝的情况并没有娘子的严重?”燕舞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刚刚去看了平娘和静姝,她们还能醒来,症状和曹盼相比好多了。 戴图道:“病从口入,她们与娘子一般用过同样的东西,只是份量有轻有重,自然染疫的严重各不相同。” 周不疑道:“此事子长在查。” 转向戴图道:“阿图,娘子的身体有劳你了。” 朝着戴图郑重地作一揖,墨问亦然,“此系天下,万民,君慎之。” 戴图点点头,大步走入屋内,燕舞看向周不疑,周不疑道:“燕舞常随娘子左右,平娘与静姝皆与娘子一道染了疫,燕舞娘子近日与娘子她们有何不同之处?” 燕舞沉思了半响道:“有的,有不同的。” 崔申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问了燕舞道:“每日睡前娘子有何习惯?” 这个问题与周不疑刚刚提问的大同小异,燕舞觉色道:“娘子习惯每日睡前饮一份牛乳,平娘与静姝皆是一般。” “牛乳从何而来?”异口同声地问出,各自相看一眼,燕舞道:“娘子不愿为了喝牛乳而养牛,故府中所用牛乳皆从外采办而来,具体要问胡本。” 府内之事,皆以胡本掌管,胡本从曹盼出事之后就已经急急的去查了,正好赶来,“奴查遍了府中上下,绝背主之人。” 崔申道:“那么娘子每日所饮之牛乳从何而来?” 无人背主,那就只有外头弄来的东西有问题了,而最可能的就是那份牛乳。 胡本一听道:“因娘子自小养成的习惯,娘子每夜入睡都会喝牛乳,但娘子又不喜欢为喝牛乳专门养牛,所以奴选了几户家中养了牛的部曲,以供娘子所用。” “带我去看看。”崔申一听立刻催促了胡本,胡本道:“那牛乳虽是在外采办,但每日都是奴亲自带人去盯着人取来的,那几户部曲也是追随娘子多年的人。” “去看看。”崔申依然坚持要去看看,“不定是人,有些东西总要看看才能确定。” 崔申并不想怀疑曹盼身边出了背主之人,但是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不怀疑。 “是!”胡本不过是说明下情况,既然崔申觉得必要,他也只会配合。曹盼是他的主子,一直以来待他极好,如今性命垂危,叫他知道是谁害的她,他能把人活活咬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