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个贱民出身,纵然是事实,曹盼能认,司马隆要是敢附和,真当曹操是吃素的不成? “尚书令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司马隆忍下满肚子的腹诽应和着。 如此,曹盼看向崔申,崔申立刻地明白了。 “诸位不必惊慌,且将那日的始末细细道来。”崔申张口,下头的那近十个百姓面面相觑,还是一个衣着干净的妇人站了出来。 “民妇先说。” 有人起头就是好事,崔申道:“好,你将事情的始末道来。” “是这样的。他们一家四口是将近一个月前来的我们家,他家娘子与我道明没有住处,见着我家张贴出来的告示,所以要赁我家的屋子暂住。当时瞧着他们夫妻甚是知礼,所以我便将房子赁与他们一个月。半个月前吧,我听着屋里传来木头的声音,往他家寻去才知道,他是个木匠,手艺甚好,细问之下价钱十分公道。” “民妇的大女儿今岁及笄,已经许了人家,如今是要赶制嫁妆,像榻啊,柜子的,样样都要做。见他手艺甚好,我便把要的东西与他说明,没想到才三五天的功夫,他竟把旁人十天半个月才能做好的东西都弄好了。而且手艺更是顶顶的好。” “有了民妇开头,一传十,十传百的,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他有这好手艺,自然都寻着他来了。就这样,大家都闻风而来。七八天前吧,这位公子,他也领着人找上门来了。” 说着直指那司马莚,崔申道:“七八天前,是七天,还是八天?你又怎么认得就是他?” 那妇人道:“八天前,对,就是八天前。我记得那日正好是月圆,我还进了一趟城,正恰是魏王,魏王出征,我还看到了魏王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往南门去了。” 这个日子一道来,饶是韩宿也点了点头,“不错,八天前正是魏王出征。” 崔申冲着妇人道:“你继续说,是怎么认得他的。” “像我们村,那是连个豪绅都没有,当时这公子是坐着马车进的我们村,别说是我了,满村的人没有不跟着看热闹的。” 话倒是真的,像这些平常百姓的村落,乡里乡亲的都是极其亲近的,看热闹也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从来没有见过马车的村落突然进了马车来,免不得引起轰动。 “我最记得的还是,这位公子的马车停在我家门口时,我恰好端了水出来倒,一个不巧的溅到马车上,当时还叫他们那马夫给喝了一声,最后这位公子出来就还瞥了我一眼,我连连告罪的,吓得不轻。”妇人说到这里那是一副怕极的模样。 崔申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他催促马夫说什么正事要紧,莫与我们这些贱民计较。”妇人显然也不喜欢贱民这个称谓,隐隐地透着不喜。 “见他们不与我计较,我当然就连尽快赶着回家去,没想到没一会儿他那马夫敲上我家的门来,直问这村里有一个姓墨的木匠在何处,寻的正就是他。” 直指着墨瑶,妇人接着道:“墨这个姓,我们村是没有的。” “我本就是慕名而去,有何不可。”司马莚听着妇人这般说,接过说了一句。 崔申笑笑道:“是无不可。大嫂你继续说。” 妇人听着崔申那温和的语气,也壮了壮胆,冲着崔申道:“我见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本是不想说的,不料刚刚墨家的娘子到过来要几块木头,我也来不及说,他们却已经由墨家娘子确定了墨家的郎君所在。” “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着隔壁传来了争吵声,具体吵了什么,我也不是喜欢听墙角的人,没两刻钟,他们就走了。”妇人倒也没有乱说,只将自己知道的道来。 “那事情到这儿就完了?”崔申问? “当然不是,要是就这么完了就没有今天的事了。隔了两天,他们又来了,这回跟上回不一样,不仅是他,另外还有好几个跟他一般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一进了我们村就满是嫌弃的语气。” 说到这里,妇人明显的怨气皱重,任是谁都不会喜欢旁人的轻贱,纵然他们贫贱,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生来就比人低一等。 “他们一进了墨家郎君的屋子就一通打砸,虽说墨家郎君刚进我们村不久,但是为人不错,话不多,村里要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的,他也不推脱。所以听说他家被人砸了,我家男人就带着村里几个强壮要好的兄弟帮衬了去。我也跟着去了。” 面对这些世族公子,这群平民百姓能够挺身而出,胆识过,义气也够。 有这样想法的不单单是崔申或是曹盼,纵然是韩宿也得说,墨瑶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我们跟着去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公子朝着墨家郎君说什么,司马家能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不肯进司马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墨家郎君硬气的说,若是为奸人所用,还不如一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