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抬头轻触了下薄暝的脸。 男人好像触电一般弹开。 这个动作让费南雪错愕,更让薄暝自己错愕。 费南雪原本酸疼的心脏越发难受起来,电梯抵达一楼,轻微的失重感将她抬了抬,酸胀的眼眶一下兜不住眼睛里的湿气。 眼泪就那么轻易滚落出来了。 他害怕她。 她就知道不会有人喜欢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有人喜欢随时拿刀在身上划出伤口的人呢?怎么会有人喜欢如此懦弱的人呢? 一瞬间,自厌的情绪达到了顶点,那些杂乱的声音又无法控制,纷纷从耳朵里冒出来。 费南雪没头没脑撞了出去。她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好几天,当然知道医药箱放在那里。可是就在她撞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就被薄暝牢牢锁在了怀里。 她的情绪不受控,好像一只受惊的鸟一般四处扑腾,她用力想要扯开薄暝的胳膊,可两人的体格差距放在那里,任由她再努力也挣脱不开。 薄暝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一手牢牢锁住她,另一胳膊递到了她的唇边。 薄暝的声音嗡嗡的:“如果你想出气可以咬我。” 费南雪毫不客气,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她用了好大的力气,连牙根都开始发酸,可薄暝依旧没有挪动半分。他没有动,也没有喊疼,就那样抱着她让她咬。 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一下惊醒过来,整个人又麻木又混乱,完全被情绪支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费南雪转过身,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嘴里胡乱着说着抱歉。有时是英语,有时是法语,有时是中文。 而薄暝,只是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像是悲悯,又有点痛苦。 他用力抱住费南雪,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非常凶狠,费南雪几乎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她的唇像是食物被动物的利齿撕咬拒绝,连牙关也悄然失守。 然后带着血腥味的舌闯了进来。 她无法呼吸,耳边杂乱的噪音开始慢慢褪去,整个人好像缺氧一般软了手脚,忍不住往下滑落。 薄暝没有松手,发狠地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费南雪觉得这个吻持续了好久,舌头也疼,嘴唇也疼。她似乎还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是她自己的眼泪吧,毕竟她一直在哭。 咸的,血腥的,还有铁锈味的,野兽一般的吻。她终于稍微镇定了下来。 薄暝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他抹了下唇,嘴角的血液一下拉成了弧线,衬得那张不羁的脸越发的鬼魅。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吞了一把沙:“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费南雪不肯,只是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她好像不会说话的小孩,脾气又大,就是不肯依。 “那你和我一起去?”他试探着问。 费南雪浑浑噩噩点头。 她牵着薄暝的衣角去拿了医药箱,看着薄暝给她上药,又看着薄暝给自己上药。她看到薄暝手上那圈青紫色的齿痕时,终于开口说话:“被我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 薄暝原本沉着的脸露出了一点奇怪的表情。他翘了下唇角,“那挺好,我们一起发疯。” 费南雪听了,也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当夜,两人互相依偎在沙发上。费南雪倚靠在薄暝的胸膛上,贪婪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他均匀的呼吸。 他睡了吗,还是假装睡着了?费南雪紧张地手心冒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