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半空中悬浮一柄匕首,正正对着她心脏。 “不要——” “要。”景横波笑吟吟地道,“你不是很硬气么,很想找死么?还敢和我提条件么?有本事做了鬼再和我谈啊。” 笑声里,匕首慢慢落下来。 “据说等死的滋味比死还难熬,你刚才死过一次,现在让你更细腻地体验一下,不用谢我。” 明城瞪大眼睛,看见那匕首,极慢却极准确地对着她的心脏落下,额头的汗也在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下。 就那么点距离,再慢也很快抵达,很快她就感受到刀尖刺破胸口肌肤的刺痛,铁的冰冷和寒气,似一抔雪忽然塞进了血管中。 更要命的是,刀尖已经入肉,景横波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停止的意思,也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和先前勒她一样,平静、稳定、近乎冷酷的不疾不徐。 只有心志坚定,真正准备杀人的人,才能有这份稳定。 明城额头汗水滚滚而下,黑暗中一片闪亮。 她已一无所有,唯有以性命和秘密相威胁,可当性命被人轻贱如泥尘,秘密被人当做用过的手纸,她要如何才能逃脱? 而心口的剧痛令她要发疯,一刀穿心不过一霎痛苦,可这一点点刺入的折磨,死亡一分分侵入,将痛感无限放大,她眼前发黑,汗水滚滚,想要尖叫挣扎,又怕自己的挣扎会令匕首更快沉入,死得更快。 景横波又在数数了。 “一公分……” 明城浑身战栗。 “二公分……” 明城身下的稻草和泥水已经被湿透。 “三公分、四公分……” 明城要张嘴,却被寸寸逼来的恐惧攥紧咽喉。经历过刚才的死亡计数,此刻的计数,迅速将她代入了先前濒死的绝境。 “快到心脏了吧……” “杀了我吧我说我说!” 嘶喊声似从胸腔血肉里喷薄而出,声音大得连景横波都被吓了一跳。外头的守卫齐齐打了个寒战,抬头看看天际那一轮惨白裹着红晕的月亮。 景横波还没抬头,明城已经滔滔不绝地喊起来。 “宫胤!宫胤原本就是我的仇人!他,他最初是和我认识的,由我引荐给父亲,我父亲是当时的国师,他因为才能突出,成为父亲最亲信的手下,我父亲甚至曾经表示要将我嫁他……但后来,他和我父亲有了矛盾,然后我全家……我全家都死在了他手上,我孤身逃出,发誓报仇,谁知道几年后,他找到了我,我原以为我死定了,他却说会补偿我,然后我就成了转世女王,被带回了帝歌做了傀儡女王……那毒不是我的,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殿中的,上面说了用法,我用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办法,包括利用他的洁癖和他练功的习惯,才最终下毒成功……” “成功后你知道瞒不过他,就策动了黄金部叛乱?”景横波盯着她,冷笑道,“裴枢似乎和你有过节,是不是和这叛乱有关系?” 明城转过头,虚弱地道:“我可没那本事策划叛乱,后来的事,就和上次殿中我说的一样了,我没有刺杀宫胤,自己被换了脸运了出去,沦落民间……也许那场刺杀和叛乱,不过是宫胤为了除去我,引出早有反叛之心的黄金部并趁机加以制裁,以此巩固政权的一个阴谋……他本就擅长这些……” “你太客气了。”景横波冷笑一声。 明城说的话可不能全信,下毒那里说得含含糊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还有主使,以宫胤的智慧,将和自己有仇的女王带回宫中,怎么不会防着她?怎么还会让她有机会碰见那样的毒,要说没人帮她,景横波死都不信。 “你当初发誓报仇,怎么肯和宫胤回去?怎么敢和他回去?” “我不听从他能行么?他是权倾天下的国师,而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明城微微喘息。 景横波呵呵一笑,懒得和她辩驳。这贱人,又撒谎。 说要老实交代,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毒是什么不知道,谁给的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要说怎么解毒不知道? “怎么解毒?” “不知……”明城说了两个字,看见景横波脸色,急忙道,“给我毒的人都没出面,怎么可能给我解药,但我后来害怕自己也被毒,请了很多解毒名家,研究过那种毒的毒性,也有了一些心得……” “在哪里。” “藏在女王寝殿之下的地宫里……那地方隐秘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我带你去……”明城从睫毛底偷偷瞧景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