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孟炎成的呼喊,已是那般绝望。或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 只是现在明白已经太迟。冰冷的河水已经充盈她的肺腔,一点点抽去那个年轻心房的热度,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查出要毒死自己的凶手,来不及质问孟炎成对自己的冷落,也来不及走完自己的下半生。 二十一岁,正是人生最美好年华的开始—— 天空,突然黑暗,万物静止。 入夜,无风,闷热难耐。唯有高空了了几颗闪烁的星星,在这寂寞的夜里俯视大地。 君姒醒来,双眼朦胧无法辩清所处的位置,只隐约有一种熟悉感。她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不过感觉到身上粘呼呼一片时,马上她就明白了。 是真的死了,死在冰冷的河里。刹那间,脑袋里闪过生前的记忆,让她痛心的人最是孟炎成。这人男人让他倾注了爱情,毫无保留。最终却得不到他的护佑。 吱呀—— 房门打开,一身宫装的女子走进来,看到床上的人醒着时飞奔过去,喜极而泣。 “公主,您总算醒来。快把喧诚吓死了。” 君姒看着泪水连连的喧诚,发现此时的喧诚年轻了许多,脸上隐隐带着些稚气。她记得喧诚比她小两岁,可再怎么样,十九岁的喧诚也该是个成熟的大姑娘才对。 喧诚也发现了君姒的不对劲,抹着泪将她扶起来,也让君姒能够清楚的打量这个房间。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我没死吗?怎么会在宫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将军呢?” 她一连串的提问,令喧诚摸不着头尾,安抚了好一阵,又告诉她这里没有将军。 君姒顿时安静下来,追问喧诚一些事情。猛然发现,时光居然倒流了三年。所以这里没有孟炎成,没有被冷落,也没有坠河死去。她只不过生了一场病,出了一身汗,方才醒来而已。 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希望下嫁孟炎成的那三年时光只是一个冗长的梦。现在只是到了梦醒的时候。然而,无论用什么理由想要说服自己,那些心中的痛依旧清晰,若非亲身经历,又怎么会如此痛彻心扉? 她无法想像得到,一个人死后还能重生。她用三天的时间来查证,然而事实告诉她,现在确实是万和三十一年。也就是回到了未嫁孟炎成的那一年。 深夜,邀月楼披着银白月光,整个像是镶了满楼的珍宝,散发着光芒。她记得,这邀月楼是万和十八年,父皇亲督建成,位于皇宫东南方向。在她五岁生辰时,作为礼物赐给了她。这一住,就是十三年。 夏风清凉,特别是坐在楼顶上,荡着秋千,赏月,静神。 于君姒而言,一切恍若梦境,却已是隔世。 坠河一事,犹在眼前。那种窒息的感觉依然让她不堪回忆。只不过人生重来,她渐渐的放开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跳下去救我?” 她拧紧的眉头动了动,光洁的面容上露出淡淡哀愁。望向月亮再次陷入沉思中。 前世,嫁入将军府三年,她过着戏剧般的生活。和孟炎成三年加起来不过一月时间的相处,让她心灰意冷。孟炎成常说军务繁忙,于是她便尝尽辛酸。 这三年,陪伴她的却是另外的人。热情不减的大嫂贺氏。时常弄些花样讨好她的刘氏。还有那个沉默少言,却每夜停驻在孟炎成书房前的干妹妹,沈秋呤。 这本该是人情交往,世态趋势。但是若非重生,她不会发现问题。那只死于剧毒下的猫,提醒了她活着一件危险的事情。还有自己养了三年的马,却为何突然发脾气,最后竟将她也甩入河里。 事实已经证明,有人不想她活着。似乎与那三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重生回到三年前,回到未嫁之时,她唯一想的是能否避开一些人,一些事。 然今日傍晚时分,母后已经套了话,若是将她嫁出去,她会不会舍不得? 此情此景,在前世下嫁孟炎成前俩月同样发生。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孩儿只愿常伴父皇母后左右,一辈子不嫁人。 十八岁,人生最美好的年纪。曾经她满怀期待又羞于启齿的幻想未来的那个他。当她见到孟炎成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