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主题上“亲权鉴定报告书”几个字。 她几乎立刻认为那是当当和致远的,但邮件最右侧的收件日期显示为去年的六月初。她觉得蹊跷,好奇地点开了那封邮件,打开附件,是一份四页的扫描件。 头一页上,女儿的大名“马颖初”三个字便像锥子一样扎入了她的眼睛。 稍稍一定神,她才看清那一行字“委托事项:对马致远与马颖初之间有无亲生血缘关系的检验”,委托日期是去年的五月二十号。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赠“缪斯男”;) 给大家写了首不太押韵的打油诗以表我之迟更之愧疚: 君母寿宴初逢君,青葱懵懂不知味。 郎无情来妹无意,罔顾慈母一片心。 深秋寒风莅金陵,农家小馆狗肉烹。 军衣暖身更暖心,灵光已在深处闪。 相对脉脉不得语,千千思绪化笔端。 而立迫在眉睫时,阴差阳错又逢君。 共阅拙作忆当年,往事皆付笑谈中。 户对门当不虚言,老人之言或有理。 红颜并非总祸水,错过并非都憾事。 今生无缘共连理,愿友谊地久天长。 被遗忘的腊月初八 她一字不落地把四页的报告书看完,整个人跟刚从冰窟窿里捞上来似的,四肢冰凉,浑身打颤。她不敢想象仅仅在一两个小时前,看到当当的邮件的瞬间,她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和李平。这会儿再想到他清早出门前丧魂失魄的样子她所有的只是怒不可遏。她决定今天晚上要把桩桩件件都摆到台面上让他交代明白了。 十点多的时候,双棒儿早进入了梦乡,她才听到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然后是他把钥匙撩进鞋柜上的小瓷碗里的一声清脆。这些年下来,不论他多晚回来,只要听见这声清脆,她心里就踏实,可这一会儿,她心头涌起的只有悲凉、愤怒和屈辱。 他进来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瞅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小摞报纸杂志。 “还没睡?正好,我有事儿得告诉你。”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她这段日子的冷漠,他竟丝毫没看出她的异常,搓了搓疲惫的脸在她身旁坐下。 一股寒冷的酒气马上席卷了她,她马上扭脸送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平平去世了。”他倒直截了当,“我想把当当接回来跟咱们住。” “什么?”她一脸错愕。 “有好多手续得办,孩子的阿姨大舅还在美国处理一些事情,过些日子就把他带回来。”他拍拍她的膝盖,“我知道,家里要是突然多个小大人儿,你可能不适应,所以——”他猛然发现茶几上那一小摞报纸杂志的最上面摆着的一份文件,上面的“亲权鉴定报告书”几个字让他的太阳穴马上爆痛起来,说了一半的话也没着没落地停在了半空。 他的心里顷刻一阵大乱,她竟然这么周到细致地把邮件原件都打印了出来,摆放在他面前。 “你怎么?你怎么——”他抓起那份文件送到她面前,恼羞成怒。 “对,我看了你的邮件。”她带着点挑衅直视着他,“不然哪能知道你这么信任我!” “那你就信任我吗?信任我你会整天在家偷看我邮件?信任我你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儿!”他把那一摞文件摔在地上。 她极力压制住气得乱颤的身子,逼近他和他的一身酒气:“对,我没品!因为我就想瞧瞧这个李平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天香国色,能给你戴了绿帽子,跟别人生了孩子又被别人踢了,你居然还愿意跟她私会?” 他用了几秒才完全吃透她的话,不由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像喉咙里被谁连塞了几个馒头似的,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然后没轻没重地一把扯近她:“什么意思你?” 和他这么脸对脸站着,她才留心到,不过十来个小时的功夫,神色晦暗的他竟疯长了一脸胡茬子。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她毫不畏惧地紧盯着他眼中蛛网般的红血丝,声音低慢,字字像刀片一样剐人,“为什么亲生的孩子你当成野种,外头的野种你反倒想领回来当自个儿亲生的养!” “啪”的一声脆响—— 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沙发上,脑子一嗡,一侧脸上也辣烘烘起来。 “混账!”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指着让打懵了的她,“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决定要干的事儿,谁也拦不住!你不愿意你滚!还有,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嘴里不干不净地把他捎带进去,我削死你!”说完便趔趄着步子去了卧室摔上了门。 她在那震天一响中恍然回过神来,泪水一泄如注。 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