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了主意,如果傅燃要同她赌些什么无聊的纸牌、或者同花顺什么的,反正她也占了上风,没必要进行这个赌局。大不了用岑年的命逼着傅燃说出路线与范围,不给他血清,让这对亡命鸳鸯开开心心地死在一处。 “有左轮吗?”傅燃顿了顿,温声说,“我跟你赌三枪。” 于琳:“……!” 她震惊地睁大双眼。 . 左轮手枪,一种转盘手枪。 一转盘里可以放六颗子弹。如果只放入一颗子弹,拨乱转盘,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开的下一枪究竟是空弹、还是实心。 上世纪西方经常有这种赌博方式,多是些亡命之徒,在赌场输干净了最后一点家底,就拿命与别人赌。赌一枪或者两三枪,输了则没命,赢了的,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这赌博方式足够惊险刺激,不是迫不得已、走上末路的赌徒,不会去尝试这种方式。而每一次有人进行左轮赌局时,都能激起每一个人心里猎奇的兴奋,那天赌场的生意往往格外好。 而现在,傅燃竟然要与她赌这个! 在短暂的震惊后,于琳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她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傅燃,舔了舔上唇,说: “行。” “傅影帝,”她真心实意地鼓了鼓掌,“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佩服。” 在这个高度待久了,什么样的都见过。 兄弟阋墙、骨肉自相残杀的事情也并不少,更何况是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可笑的所谓‘爱情’。 能做到傅燃这个地步,的确是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傅燃却不欲与她废话。 “枪拿上来吧。”他低声说。 傅燃把西装外套铺在地上,让岑年坐在西装上。岑年额角都是冷汗,嘴唇苍白,眼睛紧紧闭着。 看着岑年的样子,傅燃像是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伸手,帮岑年擦了擦汗。 于琳拍了拍手,让保镖把手枪和子弹拿上来。她当着傅燃的面,把一颗子弹塞了进去,拨乱了转盘。 傅燃没看她。 他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岑年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仍打着冷战,面色苍白。 傅燃最后看了他一眼,想要站起来了。 岑年却下意识地扯住了傅燃的衣袖,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什么,他嘟囔道: “不要去。” 傅燃沉默。 他温柔地注视着岑年,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不会有事的。” “还有,”傅燃犹豫了一下,说,“岑年,我……” 他即将要说出那三个字。话到嘴边,傅燃想了想,却摇了摇头,笑着说: “出去再同你说。” 说罢,傅燃轻轻把岑年的手抚开,站了起来。 “开始吧。” 他看向于琳。 “你确定?”于琳眯着眼,打量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