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立在门处,许久才道:“此事就此过去, 此人不必再提。” 刘项良愣, 俯首应诺离开。 白湘走来薛盈身边朝她行礼道:“娘娘一心想揪出背后的人, 为何此事就此打消, 不再追究了?” “牢中的人敢用命来博,势必下一个人也会如此,此事暂缓, 为今之计只能守着女学馆别再出差错。” 薛盈回房歇下,子时的夜万籁俱寂,她经这一惊扰已经睡不着,起身拿出一个锦囊。锦囊里装着一些短小的头发, 是小五的胎发。 薛盈握着锦囊许久才睡过去。 徒兴城中一切恢复如常, 女学馆在重建的过程一直未再出差错。薛盈这日里见天色好,便穿着常服去了街中想体验体验这里的民俗风气。 江媛与白湘陪在薛盈身侧,白湘是第一次来这偏远城邦, 瞧着摊铺上卖的首饰双眼放光。薛盈见她如此,笑道:“去看看,我买给你们。” “奴婢们是陪着夫人出来的,不用去看了。” 江媛拉着白湘的手:“白姐姐去看看嘛,你瞧那对银镯子雕工很是细致,我带了月钱,我给你买。” 白湘拗不过,跟江媛在摊铺前试戴起镯子。银镯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款式,她二人手腕纤细,戴着很适合。薛盈见她二人高兴,吩咐随行的卫兵给钱买下。 白湘与江媛忙朝薛盈行礼:“奴婢们多谢夫人。” 薛盈头戴帷帽行走在热闹的街道,她瞧了许多商铺,转头问身边随行的老妪:“这里的炊饼卖得甚好,是因为徒兴人都爱吃饼?” 老妪是当地人,是刘项良特意派在薛盈身边陪同的。 “回夫人的话,正是。徒兴城往前几乎都以种地为生,大伙儿下地干活为图方便,便带着这炊饼在身上当干粮。到如今,这炊饼有了各种各样的口味,大伙儿更加爱吃。” 薛盈吩咐江媛:“去买几个咱们尝尝。” 老妪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嫌弃咱们这小地方,奴婢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今日侍奉娘娘。” 薛盈抿起笑:“在外唤我‘夫人’即可。” 巷口有家铺子里走出二十几名魁梧壮汉,他们抬着重物吃力地往几辆马车上运送。薛盈被这阵仗吸引住目光,毕竟那二十几名壮汉都太过魁梧,阵势也大。 “他们在做什么。” 老妪眺望着道:“回夫人,应该是打铁铺子在搬运铁器吧。” 江媛拿回热腾腾的炊饼:“夫人,好香啊,咱们找个茶楼坐下吃吧!” 薛盈颔首。 傍晚,郡守府内。 霞光从远处山峦落下,信鸽飞入屋墙停在院中的一张石桌上。 江媛取下信忙小跑进屋里:“皇后娘娘,陛下又来信了!” 薛盈正在执笔记录今天在徒兴城中的所见所闻,忙停下笔接过。 “盈盈可曾念我?我与小五甚安,只是日夜思你。小五近日贪吃,能喝白粥大半碗,音容渐甚……” 薛盈读完信,瞧见落款有五个小小的手指印。那小巴掌印一瞧便知是小五的,这是盛俞顾念薛盈的思子之情而别出心裁为她留的。薛盈一笑,提笔写着回信。 三日后,盛俞在宫中收到信。 薛盈批评他婴儿肌肤娇弱,不能沾朱砂,并警告他下不为例。盛俞好笑,坐到御案前提笔写回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