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成浅浅点头维持着礼节:“近日我政务繁忙,恐怕无法赴宴,我住各位尽兴。” 那人只能干笑几声。 另一老臣上前笑道:“关内侯,下月初八是老母寿辰……” 话未说完,薛子成道:“恭祝令姥福如东海,我会准备上薄礼准时送去。” 两人碰了灰,施礼朝薛子成告辞,结伴离开。等行到无人之地,两人才摇头叹道:“这国舅爷年纪轻轻,真难近人情呐。” “刘钰那个老头想把女儿许配给他,我瞧你今日邀请也有此意吧,那你得赶紧的。” 一人摇头:“这关内侯太难亲近,就算是刘系一党也难以撼动他地位分毫。” 自古朝中各有党派,有些人见不得皇后母族受宠,便一心想捉住其短板,好将其一军。可皇后的亲弟弟年纪轻轻却为官严谨,让人见缝插针都难。皇后的外祖父闭门不见外客,皇后的舅父清正廉明,上次有人行贿差点被其检举,险些乌纱不保。至于皇后父亲一族早被皇帝安排了闲散差事,没什么好巴结的。 那些党派想拿皇后的不是来说事,可薛氏与温氏一族从不持宠而娇,还多次救济难民,且皇后还亲自抛下皇子匡扶女学事业。跟自古皇后母族乱政来比,如今的皇后与其母族实在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头薛子成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自东门去了廷尉寺。 庐舍政务堂里大小官吏如织,纷纷拿着文书与典籍疾走穿行。有人朝薛子成行礼道:“关内侯,不知您来我们政务堂有何要事?” “我奉陛下旨意巡视,不必招呼我。” 来人行礼告退。 薛子成走到一处小舍,透过花簇枝影瞧见昨日街头那名女子,他查阅过,此人叫顾心兰,是平民家的子女,父亲科举数年一直未中,她眼下正是全家的骄傲。 顾心兰正被上峰安排下事务,她行礼遵下指令,上峰出门离开,便剩下她一人在内忙碌。 薛子成立于门处静望,顾心兰翻阅着那些狱典,正襟端坐执笔处理起来。 薛子成瞧见案头堆积如山的狱典,他明白这是刻意的刁难。一般新任小吏都不会有这等繁琐的事务。他看了片刻,转身去了宗正寺。 宗正处也是这般情况。 几日后,薛子成又再来到廷尉寺观察。 顾心兰正在与廷尉左监理论:“左平史手下的掾吏都能去城中执行任务,我本也该随大小案出巡,该有去大牢审问检查犯人的权力,可为何我每日只能在庐舍查阅狱典,而不能执行我原本的职责。” “这廷尉寺各小监小吏都像是亲人,你一口一个‘他们我’的,难道是想打破大家团结一致的心意么。你是女子,在外出巡多有不便……” “皇后娘娘设下女学馆就代表着男女平等,圣上开设女子科举也代表着男女平等。我是圣上封的右平史,我有册封的文书,便有我要求要做的职责。” “男女平等?你这可是说了天大的笑话……” 薛子成走进屋内,脚步声惊了左监。 左监回头见到是他,吓了一跳:“见过关内侯……” 顾心兰怔怔望着眼前的薛子成。 薛子成道:“她所言可否属实?” “关内侯,这……是上头担心右平史女子的身份,怕她出去受伤,也是一番好意。” “圣上与皇后重视女学,的确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