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听到这话,初心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像个空空的面口袋一般,歪倒在丽小水身上,休息了几分钟,又直起身,对丽小水问道:“他怎么脑部受了伤?” 丽小水对她说道:“一会他就出来了,你自己问他。姐,我当时也担心初伟出大问题,我一个人害怕,所以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了,我们两家,也只有你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 听到这种话,初心缓慢地闭上眼睛,丽小水这样称赞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是,所有人都觉得她靠得住,什么苦和难都能承受,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像一根崩紧得发亮的弦,随时都有可能砰的一声断掉了。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初伟便在诊所医生的带领下出来了,他是自己走出来的,看到他的样子,初心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看到他的脑袋绑着白色的绷带和纱布,初心还是难过起来,想着初家和郑家怎么啦,她重生这一世,真是多灾多难! 初伟看到他姐来看他了,不由十分感动,对初心说道:“姐,没什么事。”脸上都是笑着的,一会又埋怨丽小水,嗔怪道:“是你把姐叫来的吧,你这个人,你不知道姐有多累多苦啊——” 丽小水满脸的愧色,小声地说道:“初伟,当时包工头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工地被砖头砸到脑袋,通知我到这个诊所来,我十分害怕,一个人扛不下来,我才给姐打电话的,我一个人害怕呀。” 什么?心中如同炸雷响起,初心猛地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看初伟,又看看丽小水,什么包工头,什么工地?! 她看向初伟,凌厉的视线如同鞭子,她提高音量问道:“初伟,你说,你最近在干什么?什么包工头,什么工地?!” 初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初心眼睛如同雷达上下扫射着初伟,只见他穿着沾满水泥和石灰的衣裤,黑黑瘦瘦,脸上脏脏的,头发乱乱的,活脱脱一个工地打工的农民工! 她震惊得站了起来,脱口而出,对他说道:“你,你不会去当农民工了吧?” 初伟一脸的苦笑,嘴角下垂,一抹讽刺浮上嘴边,他沙声说道:“姐,我是农村户口,没有学历,我在上海当然只能当农民工。”一会他又振作精神,响当当地笑道,“农民工也是人,工作不分三六九等,一样是为社会做贡献,上海这些年的高楼大厦都是我们建起来的!” 听到这里,初心简直要发疯了,她猛地走在初伟面前,对他大声说道:“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你的唱歌梦想呢,你放弃了,你去当民工?” 她痛心疾首,自责让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如同兔子似的发红。 初伟被她姐质问得连连后退,他努力笑着,说道:“姐,我只是白天在工地打工,晚上还是去地下铁那里唱歌,我没有放弃我的梦想,姐,我们家现在这样,我如果还要你养活,我他妈的就不是人!可是姐,我这样的,在上海找工作真的不容易,也只能去当民工了,你不要心疼我,我不好好读书,脑子又没有你灵活,我天生是当民工的料。” 初心听得哭了,她不想诊所的医生看到他们一家的笑话,匆匆擦了一把眼泪,然后从手袋里拿出钱付了医疗费,拉着小水和初伟走出了诊所,三个人站在人行街道边上。 初心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对他说道:“你去当民工,你为什么不和我招呼?” 初伟抬起头来,对初心说道:“姐,你已经过成这样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只是没有脸再叫你养活我了,姐夫现在变成这样,赚不了钱,你要照顾姐夫,咱爸咱妈一辈子没有工作,我不自立,我怎么办?” 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