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凌宗训挑女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地。”慕容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珠,目光锋利,仿佛要化成尖刀,生生割开她的脸,“你听好,我从不打女人,对于惹我生气的女人,从来都是一招毙命。你,是第一个例外。” “怎么,打了我,还想让我觉得三生有幸?”明珠恶狠狠地回应着他的目光。 “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慕容安森然冷笑,“如果你知道,我将怎样对你,只怕这张小嘴就该学会沉默了。”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和横斜出来树枝一起,挡住了明珠头上仅有的一丝阳光。明珠看着他的脸,在阴影中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 慕容安突然脱下了上衣,露出结实精壮的身体。 “你想干什么?”明珠向后缩了缩,奈何背后就是大树,退无可退。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凌宗训的女人,我嫌脏。”慕容安眸色阴沉。 明珠恼怒地看着他,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怎么,这么快就学会沉默了?我还没怎样呢!”慕容安桀桀怪笑,指了指自己的身体,道:“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身伤。” 借着晦暗不明的光,明珠这才注意到,他结实的前胸上有一道纤细的伤疤,从左胸斜斜地延伸到腹部。腹部精壮的肌肉高高隆起,凸成六块,那道暗红的伤口便是从这几块肌肉中间划过,分外明显。 明珠讶然,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没有言语。 “还有这个。” 慕容安转过身去,紧实的后背上,遍布了更多、更密集的伤口。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深浅不同,显然不是同一种兵器所伤。明珠骇然,惊呼起来,旋即闭上了眼睛。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伤成这样。只怕换个人,受了这么多伤,早就活不成了吧? 慕容安转过身来,对于她的反应显然很满意,“你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明珠想了想,又道:“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你不应该仇恨我们邺国,应该劝说你们的国君放弃征伐。战争只能带来伤害,平民百姓过得比你还惨,连命都丢了,找谁哭去?” “战争?”慕容安蓦地起身靠近,冷冷地道:“告诉你,这身伤都是拜凌宗训所赐!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押送进京的途中!” 明珠一怔,心头有些同情起他来。不过这人是敌国世子,她只是同情他伤势惨重,内心深处并不觉得凌宗训的做法有问题。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多死一个敌人,就少死一个袍泽。慕容安的手上,一定没少沾染邺国将士的血吧?凌宗训或许是想报复,或许是想从他嘴里撬出更多的敌国机密,总之这也没什么不正常。她甚至觉得,要不是凌宗训非要将慕容安绑缚进京,也就没有后续这么多事了,战场上一刀杀了他,能省多少麻烦。她并不知道,俘虏敌方最高统帅后,是一定要押送进京的,这是邺国军队的传统。 “害怕了?”慕容安问道。 明珠怔怔地看着他的伤,不知怎地,脱口而出道:“打人不打脸,起码他没毁了你的脸,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慕容安一怔,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女人,果然都是在意容貌的。 他忽然朝面上一抓,一层精薄的面皮从脸上掉下来,露出一张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孔,剑眉朗目,高鼻薄唇,五官周正,肤色偏白,棱角分明,俊朗无双。只可惜,右脸上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平心而论,这道伤疤并没有显得可怖,反而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刚硬的气质,打眼一看便能感觉到,这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男人。 明珠觉得,他虽然和凌宗训一样,都经历过生死和战火的洗礼,看上去同样强势、坚韧、杀伐果决,然而两人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凌宗训总能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仿佛天地间没什么人和事是他不敢挑战的,那是一种强大的自信,积极而内敛,可是这个人……明珠思索了一下,感觉他身上散发的更多是一种戾气,仿佛来自地狱的孤魂,让人望而生畏。 “在想什么?”慕容安突然一笑,看得明珠毛骨悚然。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