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连绵的西跨院,很快就来了溢祥院。 绿叶正站在廊上,看到叶棠采过来,连忙打起葫芦福纹的帘栊:“三奶奶来了。” 叶棠采走进去,就见秦氏和褚伯爷坐在榻上,褚妙书红着眼圈,委委屈屈地坐在秦氏身傍的绣墩上拧着帕子。 “父亲,母亲。”叶棠采语气淡淡的。 秦氏见她对自己冷淡,心里膈应和不舒爽,想说褚妙书的婚事,但到底厚不起脸皮来。只抿着唇,绷着脸。 “娘……”褚妙书却等不及了,拉了拉秦氏。 褚伯爷也是看着她。秦氏见此,再不开口反而没脸。想了想才说:“去年这个月份,你二妹妹生日时,你答应过给你大妹妹找亲事的。” 叶棠采一噎,只觉得秦氏的脸皮瞬间刷新了她的世界观,便嘲讽道:“母亲在说什么?” 秦氏脸上一黑:“说你大妹妹的亲事呢!不止是你大妹妹,还有你二妹妹,都不小了,你作为嫂子,怎么也得出一分力。老爷,说你对吧?” 秦氏只紧着褚妙书,但这种时候,把褚妙画也拉下水,便显得是全家的事情,是叶棠采该担起的责任。 褚伯爷点头:“对,大家都帮一帮忙吧。” 叶棠采嗤一声笑了:“母亲,去年咱们不是给大妹妹寻过亲事嘛?当时的探花郎啊!但母亲连探花郎都瞧不上,我实在没办法了。我认识的,再也没有比他更好了的。他好,但母亲和大妹妹不要啊!” 见她又提这话,凑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褚妙书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她直想指着叶棠采骂,当时他还不是探花郎呢,怪她咯? 褚伯爷听着这话,也是替秦氏和褚妙书尴尬啊。 但叶棠采这样怼秦氏母女,他又觉得叶棠采有些得理不饶人,便叹了一声:“唉,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 叶棠采明艳的小脸只沉了沉。 秦氏见叶棠采那无夺的模样,眼里闪过得意和嘲讽。终于,也让这个叶氏偿一偿他那和稀泥的功夫了吧! 记得上次她们因陈之恒而受委屈时,他也是和得一手稀泥,不住地护着三郎这小贱种。 “你大妹妹的婚事,你朋友、亲戚等人,若有合适的,那就介绍介绍给你大妹妹。”褚伯爷说。 叶棠采冷笑:“母亲都为大妹妹寻摸不到好人家了,我还能寻到?家里现在什么处境,我也是褚家人,人家都避得远远的,哪里还会愿意。” 褚伯爷心里便泛起苦水来,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但秦氏坚持要叫叶棠采过来,他也没有办法。 “你也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啊!”秦氏气得浑身颤,呵地一声冷笑:“若不是三郎要去边关作死,咱们家会到这个田地吗?你大妹妹至于说不到亲事吗?都是三郎的错!这些,你都要补偿她。” 褚伯爷见她声音尖锐,便皱了皱眉头:“唉,冷静点,有事大家好商量。现在你叫她补偿,她也补偿不了啊!怎么补偿,也解决不了书姐儿的婚事。” “谁说不能的?”秦氏冷声道:“现在皇上那里还觉得亏欠着,你去求皇上,请皇上为你大妹妹赐婚。” 叶棠采听着,便一惊,便是褚伯爷和褚妙书都惊了,想不到,秦氏居然想到这样的点子。 现在褚云攀出征,大家都知道,那是为了给百姓交待,有去无回的征程。皇上自然会觉得亏欠了褚云攀,若叶棠采这个褚云攀的媳妇去求的话,皇上很大机会会答应下来的。 若不趁着这段时间,等褚云攀死在那边,百姓们就会对褚家愤怒和唾弃,褚家会背负害死十五万儿郎,无能却占了出征机会,失了玉安关,失了西南十二州,至大齐动荡不安,让整个大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重责之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