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墨眉轻皱,只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根簪子,然后别到了发间。 林国公看到这支陈旧的珍珠簪子,心神大震,年少时的旧事不住地涌上来。 接着着,却是脸色冷沉。他刚刚才说了,不要利用已故之人,不要利用这份旧情,她反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林国公正要叱喝出声,却听叶棠采冷冷道:“若是没有情?如何利用?若是有情,如何叫利用?” 听着这话,林国公心神大震。若是没有感情,又如何利用得了呢?若是有情……自己多年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对得起这份情吗? 若自己不在意,这份感情,又何必介意别人利用不利用呢? 林国公心绪翻杂。 看着眼前的叶棠采,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丫头片子,才十岁的人儿,雪白襦裙轻扬,背着手,微歪着身子,眯着眼朝着笑,糯糯地喊他一声:“’旬哥哥。”头上簪子灿金流苏在她额头晃得清辉夺目。 林国公神思也随着那抹回忆轻轻晃了晃,但很快,就恢复清明。 他温和却又带着压逼感的目光落在叶棠采身上:“伶牙利齿!这一分旧情,本国公没有忘。但,也仅此一次。把这根簪子还给我!” 叶棠采一怔,然后拔下头上简陋的珍珠簪子,逞了上去,放到那张楠木大书案上。 林国公拿起这支簪子,只见它两股银制簪身已经有些发黑,只上面的珠珠历经时光,却越发莹润生晕,透着淡淡的紫。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这可是自己当年费了很大的劲,亲自寻回来的东海珍珠,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当年送出去的东西,今日回到了手里。 那份送出支的旧情,也拿了回来,就此掩埋在时光里吧! “可是……国公爷。”一傍的门客顾耀说:“你若去太子府,还带上这位小夫人,后来若闹出事来,不就……”不就落了梁王的算计,让太子误会国公府是站梁王这一边么? 叶棠采道:“入太子府的方法,我早就有了,自不牵连国公。”若牵连到他,他自然不会愿意帮她了。 顾耀皱了皱眉头,又道:“若此翻去太子府,不就坠了林家的门风吗?别人不知道,但至少在太子等人眼里,林家倒与他沆瀣一气了。” 林国公剑眉挑起,这也是他为何坚决不去太子府的原因,若此事顺了他,就开了个缺口,将来如何作为他的帝师? 叶棠采却笑:“太子邀请国公上门赏画,那用意大家心知肚明,若国公应了他此事,的确在太子面前失了门风和威严。但国公乃未来帝皇之师,教育他也是职责,不若上门去教训他一顿。” 林国公听着双眼微闪:“呵,真是刁钻的丫头。” 这倒是一箭三雕的好办法! 林国公府虽世代出帝师,但仍然立于皇权之下。国公府再德高望重,也架不住皇帝的怒火。若太子是个胸襟广阔的便罢,但明显,他不是! 原本太子三翻四次邀请他,他不断拒绝就显得太危险。 现在这丫头的方法倒好,上门教训太子一顿。一是解了太子的困扰,二也不坠林家门风和作为帝师的威严,三也还了梁王的旧情。至于梁王要做点什么……他不想管。 太子现在德行有亏,他上门教训,太子心中有愧,自不敢怨怼。 如此想着,林国公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 叶棠采又与林国公商量了一会,才离开了国公府。 …… 回到定国伯府,天也快黑了。秋桔正提着一个琉璃灯笼,站在门口张望着,远远地看着叶棠采回来,便是一喜,连忙奔了过去。 “姑娘,你们可回来啦!”秋桔苦着脸,“天暗下来后好像更冷了一些,快回去。” 说着便挽着叶棠采,拉着她走进穹明轩。 几人进了到,西次间里早就准备好了暖炉,叶棠采和惠然坐在罗汉床上烤了烤手,秋桔便端上来热茶:“你们去哪了?回娘家了么?” 叶棠采点了点头:“是啊!” 秋桔担心道:“见到玲姑娘了么?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