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佩噔噔噔地跑出来:“姑娘,太太醒过来了。” 叶玲娇冷冷地扫了叶筠一眼,她觉得,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棠姐儿,咱们走吧!” 叶棠采连看也不看他一转,便与叶玲娇转身离开。 二人回到房间,只见温氏就着蔡嬷嬷的身体挣扎着要起床。 “娘!”叶棠采急急奔过去。 “咱们回家吧!”温氏脸色煞白,惨然一笑。 “好,我现在就让马夫把马车牵过来,娘你先躺一躺。”叶棠采答应着,秋桔机灵,已经跑了出去。 温氏躺回床上,重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马车驶进庭院的动静。蔡嬷嬷背上温氏,放到马车上。 众人忙活了一阵,马车就得得得地绝尘离去。 叶筠看着她们忙活着搬人上车等事宜,却没有一个人理自己,看到消失在门口拐角的马车,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车走了一刻钟,停到了靖安侯府的垂花门外。 叶玲娇让下人抬来软轿,直把温氏送回了荣贵院。又拿着牌子到太医院请了太医。 太医过来诊了脉,说了跟百草医馆的大夫相似的话,又看了百草医馆大夫所开的药,减了其中的桂圆,让每天二两血燕地养着。这才出去了。 拔步床上,重重帐幔垂下,温氏躺在床上,闭着眼,但叶棠采知道,她没有睡着。 叶棠采坐到床边,叶玲娇和蔡嬷嬷站在一则。 “娘……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过去的。”说着,叶棠采双眼红了,大眼里泛着泪花。 “不……”温氏睁开了眼,白着脸笑了笑:“谢谢你,让我……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些年,我一直想,一直猜,好累……真的好累!现在……不用再猜他的心。” 说着便苦笑着,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出来。 “太太,长痛不如短痛,咱们以后,活得明明白白的,啊?“蔡嬷嬷含着泪说。 “嗯。”温氏说着,又哽咽出声来。 看明白了,看清楚了,心死了,但心还是在痛,止不住的泪水。一切,只能交给时间。 叶棠采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今天来松花巷,一是为了想让她那蠢哥哥看清殷婷娘的真面目,二,也是有着让娘看清叶承德的真面目。 最后娘果然看清了,但最后气到吐血,实在太触目惊心。叶棠采这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听得温氏这翻话,叶棠采总算放下心来。 “棠姐儿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温氏强笑着说,“今天这翻话,我在心里面憋了好久好久,终于说出口了。我会好好活着!别说其他,只为了这恨意,我啊,也绝不能死!死了,不就是给那外室腾地方么?我绝不会让他们得了意!” “对,太太这样想就对了。”蔡嬷嬷一脸赞同。 “大嫂以后只当他是死的,咱们一大家子人都站在你那边。”叶玲娇说。 叶棠采却抿着唇,垂下眼,她其实更希望娘能够跟叶承德和离。 “太太,药煎好了。”念巧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黑歇色的药。 叶棠采扶着温氏喂了药,温氏就闭上眼,准备休息。 “姑娘,老太太有事让你过去一趟。”有个安宁堂的小丫鬟走过来。 叶玲娇点了点头,“大嫂,棠姐儿,我先走了。” “好。”叶棠采点头。 叶玲娇离开之后,叶棠采让念巧看顾着温氏,就拉着蔡嬷嬷低声道:“嬷嬷,你跟我来。” 蔡嬷嬷一怔,只好跟着叶棠采,二人来到西次间。 “嬷嬷,我娘的嫁妆单子在哪?”叶棠采低声道。 “嫁妆单子?”蔡嬷嬷皱起了眉,“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太太的嫁妆单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 “怎会不见的?”叶棠采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多年前了,当时姑娘刚刚订亲,太太就准备给姑娘备嫁妆,于是到小库房里清点东西,不想却找不到嫁妆单子。没有单子,自然清点不过来。只好自己重新再记录一份。” “但那都不是原来的了。”叶棠采脸色铁青,“有没有不见什么东西?” “数量太多,没有单子,谁记得不见了什么。不过,我记忆里很深,有一只赤焰血玉手镯不见了是真的。太太年轻时体寒,这只镯子是你外祖母花大价钱搜罗给太太的,有暖身护体之效,十分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