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对瓶子,秦氏和姜心雪便嘴角抽了抽。这赃物都带到眼前来了! “什么叫偷!”费姨娘尖着声音叫嚷,趾高气扬地道:“如果我偷,会大白天的走进穹明轩?还让人见着?我不过是让你孝敬两件东西而已,这都不行?今天太太才因着你的不孝不敬而罚的你,你怎么就忘了?” 秦氏眼里掠过幸灾乐祸,费姨娘和叶棠采她都不喜欢,但比之费姨娘,她更讨厌叶棠采,正想开口帮着费姨娘打压叶棠采。 叶棠采已经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孝敬?” 费姨娘一怔,气道:“我是府中的姨娘,怎么说也是长辈!”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姨娘也成了主子了?”叶棠采道,“我夫君纵然只是个庶子,但也是府中的爷儿,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而你,给你脸面便喊你一声姨娘,不给你脸,你只是一个能随时发卖出去的奴婢!” “你——”费姨娘被踩到痛处,气得尖叫一声。 秦氏脸色微沉:“叶氏,怎么说她也是生了二爷的人,不是普通奴婢,也算是侍候我的人。” “是呀!”叶棠采点了点头,“她是姨娘,是侍候母亲的人。但今天我去跪宗祠的时候,绿枝姐姐说,我跪,丫鬟也得跪着,伯府规距大,丝毫不能马虎。但现在,费姨娘居然跑到我屋里摸东西,不知这又是什么大规距?” 绿枝和秦氏脸色一变,只感到脸被打得啪啪响,今天她们才拿着规距这事作筏子,现在费姨娘却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简直是自打嘴巴啊! 特别是刚刚秦氏才说了费姨娘是侍候她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让费姨娘摸进去的呢! 绿枝恼羞成怒:“那……也不能打人啊!” 只听叶棠采又道:“怎么?我作为三奶奶,作为这个府里的正经主子,做得不够好还得被罚跪宗祠呢!费姨娘只是奴籍的姨娘而已,居然跑到我屋里摸东西,不问自取视为偷也!拿到衙门打板子都是轻的!我难道连打她一巴掌都不行?” “你、你要罚她……可以来告诉太太,太太自会为你作主。”绿枝道。 “哦,当时是我气急了。”说着叶棠采朝着秦氏福了一礼,“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秦氏气得身子一歪,原本还想借着费姨娘搓磨叶棠采,怎么成了要为叶棠采作主了?想着,不由瞪了费姨娘一眼,果然姓废的! 秦氏恨不得拿着偷东西的罪重罚了费姨娘,最好真的拧着送官了!但罚重了,又怕长了叶棠采的气焰,便想轻轻放下。 就黑着脸道:“费姨娘,这就是你做得不对了!就算她是小辈,也不能一声不吭地借东西,那就罚半年月钱,炒《金刚经》十遍。” 费姨娘差点气死了,半年月钱啊!就这样没服!可恨她打又不打不过人,尖声叫嚷也吓不到人,现在连歪理也没用,费姨娘羞怒极了,站起来正要走。 不想叶棠采却挡住了去路。只见叶棠采笑眯眯地道:“我都进门快一个月了,你才跑到我屋里摸东西,莫不是见我早上被母亲罚跪宗祠,所以觉得我好欺负吧?” 被说中了心事,费姨娘那脸色和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叶棠采继续道:“我今天受罚,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别说罚我跪宗祠,便是打我板子,我也会心甘情愿地领了!因为母亲是我的母亲,这是我对嫡母的尊重,但我并非可欺之人!” 秦氏和姜心雪听着这话,只觉得字字诛心,这是暗指她们无中生有,故意找筏子搓磨她吗?虽然这是事实,但秦氏哪里愿意担上这恶名! 她唇抖了抖:“叶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叶棠采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 秦氏一噎,她哪有脸指责出那真正的意思来。 姜心雪颤声道:“母亲罚你,是因为你对母亲不敬,难道母亲还罚不得你?” 叶棠采又望向姜心雪:“大嫂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刚刚我才说了,母亲爱怎么罚就怎么罚,怎么到了大嫂口中,就成了罚不得?” 姜心雪一噎,竟无言以对,但怎么听怎么都是在讥讽,偏她们反驳不得。 叶棠采又朝着秦氏福了一礼,用玩笑的口吻道:“母亲,你瞧大嫂在给我乱扣罪名呢,母亲可不能又罚我了!” 什么叫“又罚我了”!这是说前头罚的是乱扣罪名么?偏她用着玩笑的口吻,跟她较真了,就显得小家子气。 秦氏嘴角扯了扯,终于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胡说什么,你规规距距的,以后不犯错,谁会罚你!行啦,都回去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