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还多。下裙那个灰黄花的丝料就宜兰宫的张宝林差人取过。 区区一个宝林,身边连上打杂的总共就四个宫人。陈冀江二话不说把人全押了来,交给徐世水审。 徐世水也不含糊,一顿板子打完就把御前这边递话的人问出来了。 人押到陈冀江面前,陈冀江正气着,定睛一瞧一脚就踹过去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宦官叫王彦,也就二十出头。平日里干什么都小心,陈冀江觉得他稳重,刚把他调到陛下跟前研墨去。 那可真是个美差啊! “我看走眼了我!”陈冀江啐了一口,王彦吓得已然要哭了,膝行两步抱住了陈冀江的腿就求他:“大人!大人您替小的说两句话!小的就是一时迷了心窍!总共就收了二两银子啊!” 瞧这眼皮子浅的! . 另一边,奉命进宫的卫忱听皇帝说完来龙去脉之后,气定神闲地就朝雪梨的住处去了。 真是的,大晚上的急召他进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带了一个总旗——五十个人进宫,另还有一个千户在皇城外候着。 然后就这么点事啊? 卫忱阴郁地看了皇帝一会儿,饮茶:“承淮君,杀鸡焉用宰牛刀?” 皇帝以手支颐,比他还平淡:“那不是你干妹妹么?” 卫忱:“……” 成吧,为了“干妹妹”,他就当自己这是“奉旨假公济私”了! 想了想也没让那五十人白来。三十个人把那方小院围了,二十人一并冲进去,随随便便就有的气势不要白不要啊! 本就惴惴不安的子娴汀贤福贵豆沙都吓傻了。 二十个御令卫啊!月色下,曳撒银光熠熠,胸前的飞鱼纹张牙舞爪,腰间还别着绣春刀。 从院子两侧到正屋两侧,站得齐齐整整的,他们四个被带进正厅问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卫忱悠哉地坐在主座上,扫了一眼他们四个小萝卜头……愈发觉得陛下这是遛他玩儿呢。 罢了,他们御令卫大半的事务就是审讯,审他们四个就当顺手帮小忙。 卫忱笑了一声,摘下刀重重往案上一搁——“啪”地一声,就见四人同时一哆嗦。 “御前的人长得都周正,我往你们脸上脖子上划一刀,你们这饭碗就算丢定了。”他打了个哈欠,“说吧,张宝林怎么知道雪梨有什么衣服的?” 四人面面相觑,缩着脖子互相看看,谁都没敢吭声。 顷刻间,寒光飞闪,原本躺在案上的刀已抵在了豆沙颈间:“说。” 豆沙怕得连往后躲都不敢! . 两相配合之下,这事儿在雪梨回来之前就全弄明白了。 紫宸殿里是王彦贪财坏了规矩,雪梨那里呢,是豆沙年纪小不懂事。 豆沙取完俸禄往回走的时候碰上张宝林身边的大宫女,那宫女说想喝口茶,她也没防心,带着人就进院去了。 倒是没直接往雪梨屋里领,她把人领到自己房里喝茶来着。布料针线放得到处都是,那件正做着的衣服更被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跪在紫宸殿里都是发抖不止,豆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奴婢……奴婢不知道!那个姐姐跟奴婢说想要点布头回去做荷包香囊,奴婢就挑了些给她……” 皇帝冷着脸听着,卫忱在旁边哈欠连天。 沉吟片刻,皇帝舒了口气:“陈冀江。” 陈冀江躬身,没敢出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