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从小经历过的糟心事儿数不胜数,凤寒烟与夙郁流景的遭遇竟然还有几分相似。 景王是厌恶女子,面如恶鬼,不良于行;而凤离六皇子却因为生得太好,被人多番轻慢侮辱,不管是男女,他都厌恶。当然,凤舞歌这个长姐除外。 所以,在见到有人用那种“火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凤寒烟立刻没了好脸色。甚至,没发现自己在夙郁皇面前失仪。 “可是宫酒不和六皇子的口味?”见众人都饮了此盏,唯独凤寒烟执盏不动,觞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皱眉了。不过,觞帝面儿上依旧客客气气,丝毫不见怒色。 “非也,陛下的宫酒香醇,寒烟闻着已然迷醉,竟是舍不得喝了它。”凤寒烟看了一眼杯中美酒,说起谎话来竟然完全不脸红。 他哪里是舍不得喝那杯酒,分明是在走神。 可是,人家话里话外都把觞帝夸了个遍,在这个时候,觞帝身为东道主也不可能因此给人家甩脸子。 “哦?这是宫里珍藏的玉露酒,若是六皇子喜欢,朕命人送你两坛便是。”觞帝哪里不知道他是敷衍自己,只是顺着六皇子的目光看去,他的对面坐着的,赫然是定国侯那一桌。 六皇子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觞帝的目光,顺势一笑:“谢陛下美意,既然是陛下赠美酒,那寒烟便却之不恭了。” “皇子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行馆下人,他们自会准备周到。”夙郁泱泱大国,什么美酒没有?宫里的玉露酒,除了宫中重要宴会,基本上不会拿出来见人。可这会儿却开口就是送两坛给凤离六皇子,也足见其大度。 “那便多谢陛下了。”六皇子从容应对,又觉得自己在宴会上一枝独秀不太好玩,于是便挑起了话头,“不知寒烟对面坐着的是哪家小姐,寒烟见众人都举起杯盏喝过了美酒,这位小姐为何连杯盏都为碰?”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没等旁边云破晓提醒,临晚镜自己就把凤寒烟的话听了进去,此时娇躯一震,精神十足!找麻烦的一上来就对上了她,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众人见凤离六皇子把话头对准了临晚镜,明里暗里都是指她礼数不周,觞帝亲赐的美酒都敢不喝,这不是故意摆架子吗? 临晚镜是定国侯的女儿,朝臣都知道定国侯对女儿的爱护,此番被别国皇子拿了错处,大家也乐得看定国侯的热闹。 而临家大小姐自从上次在琼华宴上出尽了风头,夺了燕都第一贵女的美誉,就平白拉了不少仇恨。现下见那俊美不凡的六皇子找她的麻烦,自然个个都卯足了劲儿要看她的笑话。 “镜儿丫头,今儿个怎么不喝酒?”觞帝倒是没有像众人预料之中那样发火,反而是一副长辈爱护晚辈的姿态,问话的时候都不免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亲近。 “咳咳,陛下,女儿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宜饮酒的。”临晚镜倒是没刻意多做解释,只朝觞帝抛了一个“您懂的”的眼神儿。 觞帝似懂非懂,随即得旁边皇后提醒,才恍然大悟。 郭皇后也是对临家这位大小姐佩服之极,在宫中设宴的这种场合,她也敢由着性子来。觞帝的面子都敢驳,只因为她月信来了? 还有,陛下那一副宽宏大量好相处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恃宠而骄的,不正是犯了他的忌讳吗?定国侯一门,果然盛宠不衰。不过,听说临家大小姐与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走得颇近,想来二人关系是极好的。而那临家本就与太后不睦,临晚镜又得了景王亲睐。若是以后她能说服景王帮寸太子,自家儿子的地位定然更加稳固。 想到这里,郭皇后也乐得给临家大小姐卖个好,还帮她在觞帝面前美言了几句。 觞帝本来就没打算怪责临晚镜,又听皇后说起女儿家信期饮酒容易伤身,自然对她又多了几分宽容。 原本太后娘娘还想以此拿了临晚镜的短处,却不想被自家儿子一句话给差点气死。 明了缘由,觞帝再次看向凤离六皇子:“这丫头是定国侯嫡女,侯府大小姐,她身子不适,不宜饮酒,皇子就不要与之计较了。” 言语之中,不乏维护之意。 那些想看定国侯热闹的朝臣,想看临家大小姐笑话的女眷,皆是一脸失望之色。没想到,即便是在这种国宴上,陛下也偏宠着定国侯府。虽然大家都心有不甘,却都拿她没办法。 就连纪茯苓,也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绢帕。她倒是没想过临晚镜那个贱丫头能够通过这么一件小事获罪,可陛下竟然一句斥责都没有。这心偏的,都十万八千里去了。 “哦,原来是声名赫赫的临家大小姐,寒烟这厢有礼了。”原来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