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想拆穿。他知道现在的女儿身体里住着的那个灵魂是来自异世,却不动声色地接纳。 在他看来,只要身体是他女儿的,这一辈子,她就是自己的女儿。何况,比起镜儿,这丫头的性子确实更像他。 亦或者,如同释难大师所说,其实异世之魂取而代之,也是与他续前世未尽的父女缘。这样想,其实也就是他的女儿了。 逆天改命之事,是一个禁忌,也是侯府最大的秘密。除了眼前的临七爷和临鼎天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某女以为自己是阴差阳错来到异世,却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脾气,还有那小坏心思,确实像足了你。”所以,我才担心她会闯出大祸来。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临鼎天很是高兴,说实在的,与现在的镜儿相处,他觉得很愉快。 临七爷来,也不是要劝说什么。反正,该劝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他只是来瞧瞧热闹,顺道看看家主现在是个什么想法。还想看他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侯府给镜儿那丫头继承。 最后,两人开始聊天互损起来。 …… 月挂星空,二人方才尽兴,临七爷也才起身告辞。 “七叔。”在临炳曜转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被临鼎天叫住。 “怎么了?”他停下,回头看着书桌后面依旧英挺俊逸的家主。 “此事,往后切莫再提。”临鼎天郑重其事地叮嘱。 往后,此事便成了埋在心底的秘密,谁也不要揭穿。何况,弥儿就要回来了。 “嗯。”临炳曜亦是郑重其事地点头。从此,关于镜儿身上的秘密,会烂在他的肚子里。 待到临七爷退出书房,临鼎天才吹灭了书房的灯,一个人在里面静坐了一夜。 另一边,临晚镜在揽月楼里接待了风无定。 “临大小姐约本谷主来揽月楼,莫不是为了对月共饮?”月色把风无定如玉般的脸庞映衬得更加清冷飘渺。 葡萄架下,临晚镜已经摆好了酒菜点心还有水果,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来约会的。 “风谷主不是欣然赴约了么?”其实,她还不确定他会不会来。风无定看起来脾气老怪了,加上他喜静,有洁癖,她还生怕自己请不动他呢。 “未婚妻盛情相邀,本谷主岂有不来之理?”他挑眉,反问,语气清清淡淡的。 去你的未婚妻,去你的盛情相邀!某女瞪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如果不是为了景王,风无定就算长得再好,这般脾性,她也不乐意伺候! “风无定,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同意嫁你为妻的,何必再纠缠于一个口头婚约?” “母亲遗愿,莫敢不从。”他也不是一定要娶妻生子,只是死者为大,既然是母亲遗愿,他为人子,遵从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母亲已经死了,就算她与绝无悔那老头儿有天大的仇怨,也应该随着你母亲的离世而烟消云散。凭什么上辈人的恩怨,要你我来消除?”她又不是专门帮人收拾烂账的,换句话说,你娘跟糟老头儿的事情,与本小姐何干? “难道临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父债子还?”上辈人的恩怨,他们来解决,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虽然风无定一直身在神医谷,对外界人情世故知道得并不多,可他好歹接受过神医谷最完善的教育,熟读前人留下来的书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父债子还是没错,可,你那是母亲,我这是师父。与这句话根本不相干,我们说点别的吧。”说着,某女又不给人家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听说你之前住的地方,是闻人卿华给安排的?” 闻言,风无定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反问:“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闻人卿华,还是夙郁流景?” 虽然,临晚镜不说,可风无定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接近他,他当然会调查对方。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调查得也就更为相信。在天下第一楼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神医谷之人,表现出来的一丝欣喜,应该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是来履行婚约的。而是,她有求于自己! 那么,很有可能,她求自己的原因就是为了夙郁流景。毕竟,当今景王面如恶鬼,不良于行是世人皆知的。景王看上了临家大小姐,她如果要嫁,肯定希望对方身体康健,最好是恢复正常。 “当然是……”某女刚想说是为了夙郁流景,又顿住。这丫的原来早就知道自己找上他是另有所图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