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半一半吧。 藐视皇族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若是被人拿来做文章,临晚镜的例子,肯定是会被朝臣弹劾的。他更担心的是,母后会拿此事来说事儿。 毕竟,流景那里,还有事搁着呢。 若是母后知道流景喜欢的是镜儿,要与镜儿在一起,那还不得气疯。关键是,会坚决反对的。到时候,还要说镜儿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 若是就在明日,琼华宴上,皇弟当众拒绝母后为他选妃,并且说明自己喜欢的人是镜儿,要娶妃也只娶镜儿一个。依照母后的性子,很有可能直接就以镜儿藐视皇族为由,将她定罪了。 虽然有他在,镜儿是不会真的有事。但是,一想到要周旋于母后和皇弟之间,觞帝就觉得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他这皇帝做的,真是太苦逼了! “艾玛……陛下为了臣女这么对待八公主,会不会不太好?”临晚镜故做不好意思地问道。 临大小姐,您这般蹬鼻子上脸,真的好吗? “镜儿,不要得寸进尺。”终于,在觞帝一脸便秘的神色下,定国侯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那语气,纯粹是在纵容自家不懂事的孩子。 “爹爹呀,女儿不过是想问一问嘛。”她还撒娇了起来。 偏偏,定国侯也吃这一套,马上闭嘴了。任由临晚镜胡闹,这才是一个纵容女儿的老爹应该做的。 于是,大家终于明白,在侯府里,地位最高的,不是定国侯,也不是老夫人,而是眼前这位小祖宗! 觞帝又与临晚镜东拉西扯了几句,最后,把目光放到了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闻人初静身上。 “这孩子是?”也不是不知道他是谁,觞帝有这么一问,纯粹是个形式。 “闻人初静,我儿子。”临晚镜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那一句“我儿子”可真谓是震慑世人。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临晚镜,又看向闻人初静。二人从五官上来说,是有些许相似的地方,但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能生出十来岁的儿子?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 “镜儿丫头,张口就说谎,可不是好姑娘。”觞帝笑她,也不介意她的“欺君之罪”。 “臣女哪里有说谎,他的身份,说是臣女的儿子也不为过嘛。”临晚镜反驳,侄儿侄儿,可不就是儿? “此话怎讲?” “闻人初静,他的名字。实际上呢,他是臣女兄长的遗腹子,日前跟着闻人家的人一并来到燕都。臣女见到他的时候,正在天下第一楼被闻人家族的少爷们欺负。所以,顺手就捡了回来。” 临晚镜的解释,足够详细。 确实,闻人初静对于临晚镜来说,也不过是顺手捡回来的罢了。 如果不是她兴致好,加上闻人初静的身份,又是被人刻意放在她身边的,她才不会将计就计,给自己找个麻烦。 不过,好在,这个麻烦是个懂事聪明的娃,好好调教一下,将来必成大器。也不枉费他承袭了他们临家那么好的基因。 “你是说,这孩子是你哥哥临晚照的儿子?” 当年那个被定国侯拒之门外的婴孩,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啊。夙郁流觞装模作样地感叹着。 实际上,他只怕在闻人卿华还没入燕都的时候,就把跟着他出行的每一个人的身份生平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临晚镜也跟着点头,觞帝的话,总要有人去接的。 众大臣也跟着感叹,当年的临家大公子,可谓惊世奇才啊。若是他还在,又肯从官的话,只怕右相的位置,是不是属于苏幕遮,都还两说吧。 当年的苏幕遮虽然与临晚照齐名,但是,临晚照的名声似乎要更加响亮一些。且,因为他不肯入朝为官,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咳咳,实际上,都是人们骨子里头的劣根性,认为,不愿意的,肯定会更好。让临晚照自己来说的话,他还会觉得苏幕遮比他更适合朝廷,更适合右相的那个位置。 而他,生来就是自由的,有一颗自由的灵魂。不想拘束于朝廷之中,虽然,日后终究得继承定国侯的侯爵之位。 但是,能逍遥一时,他绝对就能心安理得地逍遥下去。 “你上前来。”觞帝朝闻人初静招了招手。 闻人初静又露出那种怯生生的,如同小羊羔的表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