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又暖木然地随着人群走过去,就在通过的一瞬间,忽然改变了主意。 可笑就可笑吧,但是她真的很想许下一个愿望。 次日早晨,俞又暖在晨吐时,突发奇想,难道愿望真的成真了?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她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几分钟之后颤抖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条杠。 惶恐、恐惧、惊喜,兼而有之。 俞又暖从美国离境,返回中国,安检时,她用手挡住腹部,轻声道:“我怀孕了。”因而得以从安检门旁边走过。 原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天高海阔任鱼游,也原本以为可以将过去抛诸脑后从头开始,但离开中国,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俞又暖就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眼泪一直流个不停,但幸好是头等舱,其他人都在睡觉,唯独她一直醒着在流泪,惹得空姐连连瞩目,她只能侧身而卧。 只是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也没有回去的理由。 但这一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明明每一次都做了安全措施的,谁知道偏偏就中奖了,岂非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俞又暖到美国投奔她的小姑姑,做了孕检。虽然很想联系左问,但她实在拿捏不准左问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甚至俞又暖还假想过,左问会看着她讥诮地问:确定是我的吗? 俞又暖从梦中惊醒,不知道自己能否面对这样的情形。如果左问不能接受这个孩子怎么办?俞又暖自问没有当单身母亲那样伟大的情操,她无法独立完成抚养一个孩子的工作。 亦或者打掉也是其中一个选择。 之后的日子俞又暖一直徘徊在将孩子打掉还是留下之间,最终还是在届满三个月之前选择回国。 无论如何,左问是有知情权的,而她也没办法一个人负担打掉孩子的内疚感。但是如果孩子的爸爸不要它,俞又暖也不会选择成为单身母亲,这对自己,对孩子都是不负责的。 俞又暖没有回俞宅,也没通知任何人,坐了计程车到俞氏大厦,却意外地见大厦已经被拆,工地上热火朝天,忽地想起左问曾经说过的规划。俞又暖手头的股份在签离婚协议时,就已经全权委托给左问代为执行了,左问身为俞氏的董事长和执行官,手握大部分股份,自然可以让重建俞氏大厦的决议通过。 其实,俞又暖不知道的是,早在离婚之前俞氏就已经暂时搬迁,她那时只关心自己的心事和婚姻,压根儿就没在这些事务上留心。 计程车停在四维所在的大厦楼下,俞又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划了好几次解锁,最终都没将电话拨出去。 实在有些汗颜,走的时候那样决绝,说话也极不客气,如今却又回来找左问,她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可是孩子却真是个大麻烦。俞又暖拧眉,小姑姑家的那对双胞胎真是极为令人头疼,跳闹得她日日神经衰弱,但偶尔又觉得他们是一对小天使。 俞又暖叹息一声,手指再次放到屏幕上,却见一身藏蓝色薄呢大衣的左问从大厦走出,后面跟了一群同样穿着西服、大衣的精英男士。 俞又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已经如雨倾盆,只是看一眼,思念就已经决堤。话说得再狠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俞又暖承认其实她从来不曾真的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一直徘徊,是因为在面对最坏的结局时,她依然想耍无赖,那样她就可以告诉左问,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间已经太长,如果打掉,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坏的影响。 大厦外来往行人,无不侧头看向左问一行,尤其是左问,身姿挺拔,清隽如松,时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又一层的光芒,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睛。 ☆、chapter 65 而俞又暖看见左问时,左问手里的电话刚刚挂断,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有些怔忪。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隔两个月后,没有微博的白老师居然被人委婉问到左问和俞又暖是不是又离婚了? “左问,你是不是和俞又暖离婚了?”白宣迫不及待地给左问拨过电话去。 “嗯。”白老师打了电话过来,斩钉截铁地问,显然是有证据了,多亏俞小姐那张别人广为转发的离婚证照片。 “怎么会这样?上次小妹结婚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真是俞又暖出轨了吗?”白老师忍不住骂了几句,回顾了过去她看不顺眼俞又暖的原因,又强调自己对这段婚姻走向的正确判断,然后批评了左问的优柔寡断拖了这么多年,最后才和缓了语气道:“过年回来,我找人给你介绍,还是小镇上的姑娘淳朴。” 俞又暖看见左问放下电话,他的车就停在大厦门口,和计程车在一条线上,andy手里拖着左问出差时惯用的行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