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怎么说呢,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娄庆云躺在那里看着她,说道:“涿州之地本就是如此,冬天要维持半年之久,一般都是十月下雪,来年四月才天气回暖些。你别忙了,过来陪我说说话嘛。你都忙一宿了。” 薛宸想了想后,这么大的雪,估计她暂时也找不到小溪的方向,不过虽然找不到小溪,但这雪水是无根之水,不是更好,这么一想,薛宸把身子探出了一半,用水囊皮刮了十多下积雪放进锅中,然后将锅和水囊拿进凹洞之中,开始生火架柴,把铁锅放置到石头架子上,然后拿了些干柴过来,她就坐在架子旁,一边添柴,一边对娄庆云说道: “你想说什么?说吧?” 娄庆云见她那双莹洁如玉的手,如今被雪水冻得通红,上头还有一些细微的刮痕,她这双手养尊处优的,哪里做过什么粗活儿,可如今为了他,竟然连徒手掰树枝都能做出来,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与感动,娄庆云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到涿州来?”涿州离京城有千里之远,她一个闺阁小姐,连京城都没有出过,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薛宸看着石头架子里面的火星越来越旺,随口回道:“我在涿州有两个酒窖庄园,最近出了一点事情,我是来处理事情的。” 薛宸说的面不改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真的不好解释,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总不能说,她有预感,特意远走千里来救他的吧。 娄庆云看着她,显然并不是这么好糊弄,又问:“那你怎么会上山?” 薛宸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说道:“原本我是想到山上勘察勘察,看这山中有没有珍贵的药材什么的,没想到在半山腰遇见个打柴的,他说山上有人,又说不出是什么人,只说穿的是官服官靴,我好奇才让严洛东带我上去看看的,没想到竟然就看见了你。”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薛宸真的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怎么看见娄庆云往下跳,她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呢?真的是太叫人意外了。 正说着话,锅里的雪水全都化开,已经咕嘟咕嘟的烧开了,薛宸用叶子舀了一大口,送到娄庆云面前,说道:“趁热喝一口,待会儿吃些干粮,然后再吃药。” 娄庆云接过了叶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转头看了看放在石壁前的那些瓶瓶罐罐,竟然有十几二十几种药,还有干净的绷带,一小包干粮,和两只水囊…… 事前做好了这种救援准备,怎么可能是临时起意上的山?可问题就这么来了,如果不是丫头临时起意,她难道会卜算之术,猜到他会在这里遇险?若说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可是他被锦衣卫的人伏击之后,别说是找救兵了,就是消息也给封锁起来,皇上和太子都未必能得到准确的消息,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够得知呢? 不过,这些问题,娄庆云并没有问出来,既然丫头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反正最终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他昨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跳下的悬崖,想想如果没有她在,他就那样被大雪掩盖一个晚上,没吃没喝,伤口没法处理,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管她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就是来了,不管她怎么救的他,她也已经救了,这辈子,他和她就注定要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 薛宸将水一点点的灌入了水囊之中,见娄庆云并不说话,只是勾着唇,不住的凝视自己,心中有些发虚,就找了个话题,主动和他聊起天来,问道: “你昨天就是为了保住那个名册,所以才跳下来的吗?” 娄庆云翻了个身,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嘶,薛宸赶忙过来扶他,娄庆云借着薛宸的力气,翻了个身,用那条没受伤的胳膊撑着脑袋侧身和她说话。 “是啊,那名册是有关江南盐政贪墨案牵涉的官员名册,短短几年的时间内,这些人竟然上下勾结,贪墨了两万万两白银,若是将这银子用在受灾百姓身上,不知道能活多少人呢,所以至关重要,不能落入那些人手中。” 薛宸将他扶好之后,就继续回去灌水,只能一口一口的灌,所以动作慢的很,所幸现在外头白雪纷飞,两人也无处可去,找点这些细琐的事情来做,总能打发些时间,又问道: “若是如此,你干脆把名册抛下来就好,这么高的悬崖,量他们也不会下来找啊,何必自己跳下来呢。” 娄庆云莞尔一笑,发觉自己脸上也有伤,伸手摸了摸之后,确定不是狰狞的刀伤,然后才回道: “若是抛下名册,我在上面也是死,这东西就未必会有人来找,可若是我跳下来,皇上、太子和我爹他们不管怎么样,总要来找我的尸体,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名册只要在我身上,这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