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边牛皮的腰带, 别提有多飒爽英姿了! 琼娘看得喜欢, 便在镜前反复去照, 可是一转身的功夫, 镜子里映出个宽阔的胸膛。 她转身仰脖一看,琅王正紧蹙浓眉,薄唇紧抿立在她面前。 琼娘倒是不意外琅王能找寻到此处,只拘礼算作问安后,便静默地立着,等着琅王发难。 琅王心内暗恨,可是满心的怨怒却顶在喉咙处发泄不得。 看看这英姿飒爽的利落儿,自己只是稍微嗓门大点说了句“出去”,小妇人便毫不拖泥带水地出府去了,谁给她的胆子! 这一高一矮两个人便是互相对视,谁也不言语。可急坏了在一旁的翠玉和喜鹊。 看琅王手握皮鞭,怒目而立,下一刻似乎便要将鞭子抽打在王妃的身上。 倒是喜鹊急中生智,脆生生问道:“王爷一路赶来,可是没食午饭?烤窖里有刚烤出只整羊,您可要吃些?” 琅王冷漠地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喜鹊去准备,又挥手将翠玉也赶到了屋外,然后便脱下自己的披风扔甩在一旁的屏风上,冲着琼娘道:“过来!” 琼娘依旧不愿过去。 狼王舒展了长腿,交叠到了一处,抱着双臂冷声道:“甭以为财大气粗就能横行天下,要不要本王现在下命令废了你崔记船行的通行碟牌?” 琼娘挑了挑淡眉,微微抿了抿嘴,慢慢走过去,待走到近处时,被琅王一把拽入怀中,几日没有抱在怀中的馨香身体一旦贴近,琅王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活了,可是那脸上却依然是冷清的寡淡道:“连个丫鬟都不如!只杵在那儿也不言语,自己离府难道还有理了?” 琼娘半低着头道:“自然是觉得没理,才无话可说,只等着王爷圣裁呢!” 英姿飒爽的半大小子,偏偏做出副委屈样,半咬着嘴唇的光景,竟是撩人无比。 若不是觉得现在吻住了她,便大失兴师问罪的立场,琅王真想衔住她狠狠地亲上一口。 可是心内意动,那嘴上的话也变软了几分锋芒。只申斥这她不言语便出府,若是遇到了歹人怎么办? 琅王这般言语,说得又是在理之话,琼娘自是不好反驳,只闭口静听着。 琅王说了一通,心内的郁气尽消了大半,就在这时,炙烤的羊肉也呈端了上来。 琼娘讲究饮食,所以这京郊自己受用的宅院,也是炊具齐全,这羊并不是用明火炙烤,而是在后院里挖了地窖,然后将厚肉的肥羊挂在窖壁上,然后合上窖盖,在窖口堆火高温烤熟。 这种西域传来的法子,可以将整只肥羊烤得外焦里嫩,鲜美无比。 琼娘烤了这只整羊原本是要犒劳船工的,如今却被琅王截胡,腌制入味的大块羊肉,用匕首切开,只吃得是酣畅淋漓。 这几日琼娘不在府里,吃什么都无味,如今逮到了人,嘴里也有了滋味,整支油汪汪的羊腿不一会的功夫,便下去了大半。 琼娘也不多言语,只一旁给琅王递花雕酒和盐瓶子。 饭桌气氛和敦,洋溢在一阵肉香里。待琅王酒足饭饱,便对琼娘道:“走,回府去吧。” 琼娘却只是笑了笑,扬声道:“翠玉,送王爷出府!” 楚邪起身的动作顿住了,只皱眉道:“什么意思?” 琼娘敛眉道:“王爷也知,当初琼娘是被柳家轰出去的。虽则柳家的做法本无可厚非。可是琼娘自那时便立誓,自己要长本事,要给自己赚出个栖身之地,再不可让人哄撵,全无招架斡旋之地。这府宅是琼娘自己买的,想坐哪便坐哪,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这些天住得自在,我便想再多停留几日。” 琅王被琼娘说得一滞,他自然知道琼娘当初的遭遇。一个十指未沾春水的千金小姐,却被养父母无情哄撵,连半点过渡的时间都不给,一时当街去买糕饼,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这女子向来自尊心便比较着一般人强,他不是不知,当时也是气急了,才脱口而出让她“出去”一类的话。 想到这,琅王倒是真恨不得荏苒倒流,让他尽收回前言。 但大丈夫在世,岂可作向小妇人认罪状? 想到这,他冷声道:“你既然嫁给了本王,那王府自然就也是你的,什么时候要哄你走了?一时的口角,你却揪住不放,难道是要大兴文字狱,非要给本王定个哄撵发妻的罪责不成?” 琼娘敛眉道:“不是王爷说错,而是琼娘当时的气话覆水难收,想必三姑娘已经放入了心里。若是回去,整日同府相见,彼此都不自在,还不如我暂时住在府外,王爷若是想见,便来此处,不想见,便可回府休息,岂不是两全其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