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爷,妾只是一幅画

第54节


出没频繁的时候。

    沉璧有一笔生意需要亲自跑一趟大歧州。大歧州离家大约四五日的行程,临行前沉璧做好了宅院与商铺的安全防护。

    冬月初寒,云端替他系好了大氅。想到她要自己在家中待上将近十日,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有些不乐意。努了努嘴,“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她年纪还小,加上从小在山上放养着,真要她沉静下来,一时半会儿也是难做到的。沉璧知道她想什么,眼角笑了笑,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沉声道,“好,等我回来。”

    他趴在云端的耳边悄悄说了句,“等夫君回来加把劲,早点生个小子出来。”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打趣,瞧着她总算有点精神了,这才伸手用力地抱了抱,“为夫走了!”

    云端将他送出去一段距离。

    今时不同往日,沉璧成了有家室的人。掀开帘子往后看,那个裹着狐裘的小女人还站在原地,他伸出去手挥了挥,“回去!”

    见她往回走,禁不住又转过头来瞧他。冷峻的脸上忍不住笑了笑,家中有了妻室的感觉当真就是不一样的,有牵挂也有踏实。

    沉璧走后五日,下了第一场小雪。天黑的时候,云端听公婆说近日的山匪消停了一段时间。可算是让人稍稍安点心。像他们这种富户,最怕被匪贼盯上。尤其家里的顶梁柱又不在。

    入寝的时候云端拍了拍旁边沉璧的枕头,数了数日子,还有四五日他才能回来。夜里静的很,一个人拱了拱被子,习惯性的钻进去埋着头。

    第二日雪停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露出头来,阳光大盛,昨日里下的那点雪沫子哪里还瞧得见影子?端端方梳洗完,外面忽然就有家奴来喊她,“少夫人,老夫人叫你去一趟。”

    家奴喊得有些急,云端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急匆匆去了沉家老人的院子里,沉老与沉母相互对视了一眼,哀叹一声。端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沉璧尚在外未归,莫非.....她脸色忽然就白了,揣着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婆母叫媳妇来是有什么事?”

    “儿媳啊,是有桩事。不过你听了也别急。”

    “您说。”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沉老。

    “昨天夜里,你娘家...遭了匪,你爹他断了一条腿.....”

    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里先激出了泪,“....我要回家。”

    沉家的家奴护送着沉家的新媳妇回了云家,尚未到云家门口,便看见巷子口围了一堆街坊邻居,在那里议论纷纷。人群里挤出来几名衙役,按着佩刀远远的走了。

    “哎哟,昨儿半夜我听见十里八村的狗叫,我都不敢披衣赏起来。”

    “是呀,想不到抢的是云家。”

    “月前他家嫁闺女,操办的热闹,流水宴摆了一整天。我琢磨着是那时候被山匪盯上的。”

    “那帮子匪类真不是东西!”

    云端几乎是踉跄着跑进家门的,她空有一身功夫,却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云家当真是被洗劫一空,屋子里该拿的都拿了,拿不了的都砸了,连件像样的家具也被扛走了。大夫背了药匣子出来,她娘在里间哭。

    见到这样狼藉的家,云端心头上拱了一团怒火。她不能任由自己的爹娘就这么让匪贼欺负了去。身边跟了云家的小厮,鼻青脸肿的,看样子昨夜里也没少挨打。

    “枣子,衙门的人怎么说?”

    “小姐,衙门您还不知道吗?早就跟那帮子畜/生串通一气,咱报了官,他们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忙上两天,到最后不还是不了了之吗?”枣子擦了擦眼泪儿,“您快进去瞧瞧老爷吧。一把年纪还糟了那么大的罪。”

    云老挨在炕头上,鼻子腔里直哼哼。做了半辈子本分商人,到头来竟被人家直接欺负到炕头上来了!老爷子气不过,肝火旺,咳出的痰都带血丝儿。

    握着自家闺女的手,云老爹说话都没了力气,“端啊,咋就你一人回来呢?”

    端端看着她爹的那条断腿,眼泪汹涌,咬紧了牙关不准自己哭出声儿来,“沉璧去大歧州还没回来,公婆在后面的车上,我先回来的。”

    “....那,那帮子畜生!!”云老一想起来昨夜那些人的行径,激动得手脚都颤,“爹替你挣下的家当...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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