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他们要责怪就只管责怪。凭什么要她一介女流之辈出面挽回局面?要是能如愿,说起来不就是靠裙带关系翻身么? 就像夫君说的,办不成事情,大不了就让家里把他们一家几口分出去单过,总比靠着摇尾乞怜度日要好。 事情有了结果,心里反倒踏实了。只是对外甥女有点儿愧疚,可是没法子,无从弥补。 沈大太太不明就里,第二日命人前往客栈去请林大奶奶,才知道这人居然已经走了,不由恼火。事情成没成,总该跟她说一声吧? 可是不难想见,定然是没能如愿,否则姨甥两个总要好好团聚几日。 这条路也行不通,所有憧憬都要幻灭,只得让两个女儿去求沈大老爷。 沈大老爷不见她们,美其名曰继续思过。 沈大太太恼羞成怒,闯进书房去质问:“你又不是不记挂你女儿,为什么不能把她接回来?你就那么看不得下面两个女儿好?她们难道就不是你的亲骨肉?!” 沈大老爷蹙眉瞪着她,“只要一想到你日后利用云荞小人得志,我就噩梦连连。” 沈大太太面色涨成了猪肝色,“那你就把话说清楚,这日子你到底还过不过?!” “章府的事情,我都清楚了,没少思量。那孩子走投无路才和云荞一起逃走的,章府大夫人可是功不可没。”沈大老爷忽然拔高了声音喝问,“你呢?!你这些年到底给过云荞多少气受?!” 沈大太太没防备,被吓得一个激灵。 “我过不过日子?你说我还过不过?!”沈大老爷放了狠话,“你言下之意,是不是想拿和离威胁我?好啊!你哪一日亲口说出,我一刻都不耽搁,即刻让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你一走我就敲锣打鼓地接云荞回家,可只要你还在沈家,我就当她死了!” 沈大太太真被吓到了。和离?她怎么敢和离?她的父亲到现在还只是个县丞。是他外放时,两人成亲的,她要是出身好,娘家怎么肯同意。 她除了不甘落泪,别无他法。 而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账房的管事走进来,见夫妻两个情形不对,便要退下。 “站着。”沈大老爷拦下管事,“把云荞生母的嫁妆清点一番,兑成银票。我手里私产赚下的银子,现在还有多少?” 管事称是,随后答道:“现银有不到一万两可以周转,公中还有……” “不用公中的。”沈大老爷摆摆手,“抓紧办,过两日把这两笔银子一同送去姜府,交给大小姐。就说都是她娘留给她的。她要是不要,就去她娘墓前当冥纸烧掉!” 管事唯唯诺诺,退下时暗自抹一把汗,心说您怎么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呢? 沈大太太已经要呕血了,“你还要私底下贴补云荞?你这些年……” “我这些年能给她的只有银钱,眼下亦如此!”沈大老爷横了她一眼,“你要是看不顺眼,我就把公中的银子一并送给她!你敢对灯发誓说你对得起她?” 沈大太太跌坐到椅子上,嚎啕大哭。 沈大老爷听着心烦,去了别处躲清静。 沈云荞收到那么一大笔银子的时候,心里百感交集,听得管事复述父亲的话,又气又笑。母亲嫁妆值多少银子,她心里有数,多出来的,自然是父亲贴补她的。 还是记挂她。 还是不肯见她,对谁都说当她死在了外面。 真正是拿他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罢了,等家里清静下来,他不再一脑门子火气,再尽孝心便是。 为什么不要呢?钱财方面,她不会跟任何人争意气。这些年最怕的就是手头拮据,洛扬做绣活赚钱的时候,她做梦都希望自己被金元宝砸到头,能够贴补洛扬。 日后自己和洛扬都不会再为钱财犯愁,但是傍身的钱财还是越多越好。 人穷不见得志短,但绝对会底气不足。 沈家那边,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很明显,父亲看继室不顺眼了,又是犟脾气,镇得住家里的人。有个什么事,不等她知道,父亲已经先一步出手阻挠了。 说来说去,她比洛扬幸运,父亲不是顺昌伯那种无耻至极的人,别人也不似章府大夫人、章兰婷那样歹毒。 姜洛扬这段日子时常带着连翘出门,去京城最繁华的东西大街转转。主仆两个去看了一个位置好、面积广的铺面,回来便清点手里有多少银子。 姜氏过来时无意中撞见,便问了问。 姜洛扬解释道:“您和三爷都给了我不少银两,我想给云荞盘个门脸儿,让她在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