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间段的女生按捺不住大声询问:“江老师,你的新女朋友是我们学校我们系我们班的嘛?” “不是。”江医生看了她一眼,答。 ——教室本就不大,大概只是1~2个班级的课程,日子久了,大家都相互认识,外加有同学主动缩小搜查范围,有什么陌生人在场一眼便知。 我很快被锁定。 “老师,倒数第二排那个生面孔是你女朋友吗?”前排有人问。 “对,上课效率低下,找人的效率倒是很高啊。”江医生若无其事地以褒扬小讽。 台下哄笑。 “你女朋友看起来很小啊!多大了?” 江医生答:“跟你们差不多大。” “老师居然还好老牛吃嫩草这口!” “老师,您把年轻的妹子留给我们好吗——?”有男生拖拉着语气,故作悲痛愤懑嘶嚎状。 我悄悄掀高眼皮去打探江医生,他站在讲台后,面上只是微微笑,态度伸缩自如地应付着所有学生的调侃。 别再看我了!请继续上课行吗!太羞愧,太惭愧,莫名地羞愧,仿佛被四面八方的镁光探照灯光线聚拢在中央,亮堂堂得令人心慌,这份心慌感如焚烧,简直致命。我也想故作姿态表现出平静,无畏,不放在心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接受这个身份的桂冠和披风,威风凛凛,我就是江承淮的女朋友。 可是怎么办呢,没办法,它在我看来是多么郑重的一件事,是强压,是举足超重,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计量,我被江医生堂而皇之请上台面,被他从宽阔的背脊后硬拉到身前,介绍给所有人,被所有人认知、认可和接纳。毫无疑问,它们太过唐突,猝不及防,但又是一种多么心怀坦白的呵护—— 我已不计后果得失,我已不论是非对错,只为满你所愿,给你一次光明正大,走在青天白日下。 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作者有话要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出自《诗经·王风·大车》 释义:如果你相信天上有太阳,你就应该相信我。 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我愈发觉得没有人生,只有命运,一次次向现实妥协,幸而还有码字这个乐趣不会丢,幸而还有你们在等我。 祝,节日快乐! ☆、第三十五张处方单 下课后,班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他们在出门之前多多少少会扔给我一些我和江医生一些八卦的眼神,但最终还是有素质的没有来到其中打搅。 这丁点儿的揶揄也能让我局促不安,我故作坦荡地将笔袋收进收进双肩包里,拉拉链,缩着脖子看江医生。他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关电脑,回身擦黑板,升起荧幕,收拾教案。我就像一只胆怯的鹌鹑,在对天鹅行钦佩羡慕的注目礼。 处理完这一切,教室里只余我和他两个人。 隔着十来排的桌椅,很好的光线像颜料一样泼进窗子,绘下明昧的笔画,在地面,在桌角,在凳子腿儿边。 江医生看过来:“下课了,还不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关麦,这一句问话,扩大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分外清晰。 我从椅子上起来,架高背包到身后,边朝他走过去:“尊师重道啊,老师不走学生怎么敢走。” 话音与我同时停落在讲台边上。 “今天怎么突然想来听我课了?”江医生走下讲台,越过我的间隙里,他拉住我的手,牵着我往门外边走。 我顺从地跟着他:“就单纯想来参观一下自家男人的另一个工作场合。” 说话过程中,我侧目瞄了他一眼,江医生也刚巧半垂着眼皮瞧我,他的瞳孔递来纯黑的心安和笑意,亘古不变。 我接着打趣:“顺便看看你手底下的漂亮女学生是不是很多。” “所以得出什么结论了?” “美女不少啊,”我在他由指腹和掌心组合而成的温房里,小幅度拱了拱拳头,像一朵不安分的花骨朵,一定要爆开来吸引关注:“你们个医科大学,美女居然比我们学校还多,感觉压力有点大。” 江医生稍微捏紧我的手,制止我的动作,他悠长地“哦”了声:“那我早些年应该去南大医学院教书。” “也没所谓了,”我摆摆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我的就是我的,跑不掉的。” 江医生没吭声,只是五根指头又在我手上紧了一紧,短促到近乎难以捕捉,却又清晰到深入肌骨,我的心马上就在他手里开放了,千朵万朵压枝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