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口半人高的粉彩大花瓶给砸了。 碎裂声震耳,碎片溅了一地,雷霆之怒让顾锦芙都愣了那么一下。 他眼底赤红,哼哧哼哧咬着牙说:“这事没完!” 说着,又去拉过她。见她眼中闪着惶色,心想的是如若自己没去得及时,她真被弄到大牢里要受到什么样的折辱。 只是光想,他就恨不得给刘皇后身上扎个洞。 他其实很少气到这种要跳脚的失态,顾锦芙被他拽着手,觉得自己多荣幸啊。他弃朝跑来救她,情意再实打实不过,可她却没有良心得很,就知道仗着他抖威风和不择手段。 到底是克制不住,抽了抽鼻子,喃喃道:“我这不是没事。” 她声音低哑,不是受尽委屈,哪里会这样。赵祁慎一听就更加心疼,要拉着她到炕上坐下,不想看到她瘸着一条腿拐着走路。 他神色一凛,弯了腰就去撩她的袍子,下边的膝裤雪白,右侧那只腿的膝盖上竟然印着血迹。 “他们动刑了?!” 他手一抖,直接就蹲下身去卷她裤腿。 顾锦芙有些窘迫,要拉他没拉住,磕破皮的膝盖就露了出来。整圈乌青高肿,还在一点点渗着血丝。 伤口的淤青触目惊心,赵祁慎指尖发颤地轻轻碰了一下,就听到她在上头抽气。 “你伤着怎么不说!”抽气声让他心尖也跟着一抽,站起来就将她打横抱住。 顾锦芙被他吓得啊了一声,下刻人已经被他放在炕上,又见他风一阵跑走,听到他翻柜子的一阵乱响。 不一会,他脸色铁青的拿着药酒回来,弯着腰先用帕子沾掉血迹,双手搓上药酒细细帮她均上。 那动作再温柔不过,让她有被呵护的感动。 她低头看着他的金冠,感受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在轻按伤处,应该是想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猛然就去拉住了他的手说:“没事,我没有白受委屈,我还手了。” 赵祁慎动作一顿,想起唯独肿了脸的秀琴,险些没把后牙槽都咬碎,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他这样,她刚才堵得满满的委屈倒散去不少,居然是露了笑来,握着他的手,用他手心的暖意暖着自己。 “你这样上朝上着就跑走了,大臣那边不用管了?” 她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大臣? “我爱当昏君。” “嗯,一怒冲冠为太监。” 她还拿自己调笑,赵祁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坐到她身侧叹气:“倒是又能笑了,还是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应该没伤到骨头。” 她摇摇头,拽着他手不让去,发现自己这会竟是那么贪恋他掌心的温度。 “别去,过几天就好了。今天这事不对,一是我离开后肯定就有人送了消息出去,然后我遇到快咽气的白绒。二是秀琴前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至于第三......刘皇后好像真以为是我对白绒做了什么。” 赵祁慎神色几变,带怒的面容慢慢变得郑重。 这样说来,乾清宫里有内线去报了信,同时应该也向皇后宫里报了信,才能闹出那么一出戏码。 顾锦芙还在理着思绪,对比着事情前后说道:“假如刘皇后是真对白绒出事一无所知,那么她也就是被利用的了。” 左右是有人要对付她,一开始她以为是刘皇后诚心报复,但细细地想却不是。 问题出在哪里,关键点应该是秀琴身上了。 “我得审秀琴。”顾锦芙拉扯着他的手,垂眸看他修长的手指,“我其实也咽不下这口气。” 报复她是真事,但要被弄进镇刑司大牢里,她女儿身的事情就得曝光,到时她就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现在想想是后怕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