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气,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服,这件事一直是我干的。” 到了干洗店,老板笑脸相迎,说谢先生已经打过招呼。秦苒接过包装好的外套,站在柜台旁和老板闲聊了几句。老板说她的女儿今年要生了,现在孕反得厉害,成天吃不下睡不着。话题扯到这里,聊着聊着又问她什么时候和谢先生要孩子。 秦苒勉强扯出一抹笑:“孩子还早,不急。”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手里抱着黑色纯手工西服的女人推门进来。老板见客人来了,说了句“失陪”,赶紧迎上去。 这世上有很多巧合,但如果这些巧合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便成了灾难。 有的时候,眼尖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现在,秦苒看见那天送她丈夫回家的女人,怀里正抱着他不久前丢失在车上的西服。 那天他怎么说的来着。 你的外套呢? 留在车上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轻易地相信他说的所有话呢?她都记不清了。 —— 谢简从包厢里一路撞撞跌跌地来到男厕,趴在水龙头前吐了整整十多分钟。他吐到嘴唇发白,一呼吸喉咙就涌出秽物来,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像刀子在割。酒精的作用发挥很快,他的眼前开始起雾,镜子里的自己更是从一个分裂成两个、三个…… 今天在酒桌上,一个合作商满面红光地说自己老婆前几天生了,是个大胖儿子。桌上的人纷纷向他敬酒,谢简尤为反常,一向沉默的他连着敬了好几杯。他喝得急,又空腹,很快醉意便袭上来。一开始喜得贵子的男人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庆,几杯之后也有点招架不住。 有人赶紧把谢简拦住:“谢总咱悠着点儿,李总可吃不消了啊,他有高血压。” 谢简这才罢手。 等司机开车将他送回酒店,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开今天下午收到的一条短信。 他的妻子用文字表述着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可他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刺眼。由于酒精作祟,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嘟嘟”的声音响了四十多秒,最后自动切断。 谢简用手背盖住双眼,鞋袜都还未来得及脱掉,喉咙又干得紧,脑袋一沉便不晓人事。半夜渴到极点时,他摸索着一旁的枕头,口中喃喃不清:“苒苒,给我倒杯水……” ☆、第二十五章 卢果果最近活得尤为滋润,甚至到了见男方家长的地步。她约秦苒和顾怀蕊出来吃饭,恨不得把这件事昭告天下。单身久了的女人一旦过上有恋爱滋润的生活,之前无论再怎么坚持的新时代女性独身主义论也被搁置到一边,成了穿着打扮都颇为用心的小女人。 相比卢果果的红光满面,秦苒就是另一个极端。她消瘦得很快,黑眼圈严重到可怕,穿着一条灰色长裙,及腰的长发被剪得很短,一张脸又小又尖,衬得眼睛大而空洞,看人的时候时常无神。 顾怀蕊被她现在的这幅光景给吓住了,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气转冷,秦苒抱着水杯暖手,很平静地说:“我打算和谢简离婚。” 对面的两个人一时间怔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确认自己没听错。卢果果最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是不是谢简出轨了?” “不是。”秦苒摇头,“是我过不下去了。这种生活很累。” 以前她觉得这段婚姻是上天赏赐给她的礼物,而现在,她只觉得多过一秒就煎熬无比。即便离婚这个决定对她来说不是全部释然,却可以让她远远避着那人,不站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任凭他看自己的笑话。她咽了咽口水,习惯性地想去别耳发,却发现头发早就被剪短。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趣。后来卢果果和顾怀蕊被她拉去附近的ktv,三个人包了一个大包厢,跳跃的灯光把气氛渲染得很好。 秦苒脱了鞋站在沙发上,扯着嗓子拼命吼:“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