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变化,可唯独不一样的,是疯女人不见了,而自己,则躺在木棺里。 挣扎着从棺材里站直了身体,屋门没有锁,从外面射进堂屋里的阳光折进屋内,淡淡提高了视线的亮度,低下头,正看见木质的棺材板不知何时被暗红的鲜血浸透,渗进四周的土里,散发着刺鼻的腥臭,而再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血衣,瞬间清楚这些脏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是卫君瑶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么? 怔了怔神,迈步爬上深坑后在一步步走出门外,站在院子里,夕阳晚斜,映衬的天地一色,院子的大门也是敞开着,卫君瑶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我说:“你醒啦。” 我点点头,就见她手里提着个桶,身上的血裙早已清洗干净,发髻还沾着丝丝水渍,踱步走进屋,笑道:“洗洗吧,看你脏的,都认不出来了。” 我摸了摸鼻子,将水桶接过手中,随后放置一旁,无奈地说:“残魂还用洗澡么?” 卫君瑶一愣,随即吐了吐舌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爷爷给你留下的东西并不是疯女人,而是那口破棺材。” 我看着卫君瑶,想到过去种种,特别是“红鲤”口中的话,还有石室里有关刘家村的比划,深吸了口气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卫君瑶笑了笑,转身来到堂屋门口的阶梯上,拂了拂裙子坐下,看着我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母便是水淹刘家村的黄河娘娘,而你自己,则是从她肚子中,死尸生产出的鬼婴?” 我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说:“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从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事实却是如此。” “要事情真的如此番简单,那该多好。” 卫君瑶轻轻叹了口气,微抬颔首注视着落日余晖,沉思了片刻道:“其实当年发生在刘家村的一切起因经过,正如壁画中所展示出来的,捞尸人的邪念,村里人的冷漠,最终导致了黄河娘娘怒火倾泄,整个村子人畜不留,唯独听从老和尚劝阻的几位村民也早已随着时间化为尘土,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本应该早就随着尘埃散尽,可谁也没有想到,整件事情当中最不该活下来的人,却在一人之力下,欺世遮天,一直苟活至今。” 我闻言站在那里有些左右不是,半晌,才喃喃道:“是我么?” 卫君瑶摇摇头,抬眉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始终把你当做黄河鬼婴,毕竟你从出生降临的那一刻,身上便散发着这世间从未出现过的怨念,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在此地布下锁河大阵,并借着金门护河的名义瞒过了卫道者的眼睛,怕你连这世间是何等模样都未曾见过,便会惨死于卫道者之手。” 说完轻轻叹了口气,道:“可随着看着你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特别是几次身陷危难关头时的反应和身体变化,让我开始觉得你并不是黄河鬼婴,毕竟以你爷爷的实力最多也只能做到抹去鬼婴自身所携带的滔天怨念,却无法将其本源彻底封印,不管是在于家庙,还是长白山,甚至是在前往三道弯的路上,几次垂死之际,虽然你身体里产生过莫名的力量涌动,可它并不属于黄河鬼婴。” 我微微一怔,想起一路走来的种种境遇,那几股莫名产自体内的力量,邪十三,黄河鬼婴,还有在帝女陵凭空而现的苍老声音,感觉自己就像个是大杂烩,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可唯独没有一样属于我自己。 若是说邪十三的来历我还算清楚,黄河鬼婴又为什么会藏身在我体内,他跟我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卫君瑶能感觉到我体内力量涌动的源头并不属于鬼婴,那又属于谁,引诱我入魔的那个声音么? 而且这力量涌动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自己从没有察觉到,到底我还是不是白小乙,是否就真的如鬼婴所说,对于真正的白小乙身份而言,我和它一样,都是外来者,夺了他的身躯,才能苟活于世? 想着想着脑子突然要炸裂一般阵痛,一股油然自心底的杀戮欲望陡然而生,吓得我一咬舌尖瞬间使自己恢复清醒,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攥出丝丝黑血的双手,蓦然抬头再看向卫君瑶,就发现她一直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我,轻声道:“心魔已种,日后切忌妄嗔妄怒,在此期间我会给你想办法,主要还是得靠你自身实力,去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