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爷爷掉转船头将浮尸露出水面,才看到自己真正的尸体,等反应过来,就真的死了。”刘三手在一旁淡淡解释道。 红鲤脸色变了变,看着前面赶路的学生,蠕动着嘴唇说:“那他们都死了?” “不然那怎么解释那具和刚才那个女生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叹了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尸体是被谁给偷走了,如果尸体还在的话,就很容易得到印证了。” 说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已经过了刚才那条小溪有一段距离,皱着眉头问刘三手说:“都到这了,怎么着,这干饭盆到底还进不进了?” 刘三手嘬着牙花子说:“那就看少东家胆量了,我感觉这群东西带着咱们进这里应该是不无道理的,反正迟早都要进,这地方你真让我说出个门道我也很难说的清楚,跟着他们兴许还能有什么发现也未必。” 我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向红鲤,感觉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应了一声,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一进去不知道要待多久,咱们的粮食问题怎么解决?” 听了红鲤的话我多少也有些担心,这群学生估计是用不着吃饭喝水的,但我们仨可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啊,昨晚从守林木屋里逃的匆忙,除了人手一根管插外别的什么都没带,这群学生就更别指望了,仅带着点的零食早就在刚进山的时候就吃光了,这大山里头没了吃的,那岂不是等同于找死? 谁知刘三手在这个时候笑了笑说:“把心放肚子里去吧,这山里头啥都缺,就是不缺食物,待会儿先看看那群学生怎么说,等找到休息的地方了,老倌给你露两手,让少东家好好尝尝这长白山的野味。” 虽然这群学生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是从这会儿开始谁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跟死有关的话题,万一让他们发觉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再集体诈尸,估计我们仨连看都不够看的,分分钟得交代在这。 在进入到干饭盆之后,这里虽然没什么能跟之前见到的那种棵棵都是合抱粗的落叶松相比的大树,却也都挺拔高大,严密厚实的树叶将阳光几乎全部遮住,只有几处林木稀稀拉拉的地方,有一缕缕的阳光透过来,沿途不断惊起松鼠还有黄羊从林子里窜到路上,也不怕人,就在路边站着目送我们远去。 闷头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衣服全被汗浸湿透了,树枝间挂着的蜘网常落在我脸上,藤藤蔓蔓也绊着脚,让我气喘吁吁,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也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里。 这一路一直走到太阳落到了西边,林子里昏昏暗暗有些看不真着的时候,夏波他们停在了一条溪流边,看着我们说:“估计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要不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咱不是有老猎人嘛,也不怕啥。”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有点担心他们这些人到了夜晚会不会像狼人那种玩意儿出现变异啥的,就带着刘三手跟红鲤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在溪边落下了脚。 等坐在枯草叶上休息了下来,看着一旁忙着拾拆搭火的同学,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悲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灯笼 本是一生之中最充满希望,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无端死在这大山里头而不自知,还在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人越是和活人无异,就越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悲哀。 刘三手在我旁边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每个人的命都是与生俱来被老天爷写好了的,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包括死在什么地方,都准着呢,谁也逃脱不掉。” 刘三手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有些悲天悯人地想跟着叹气,却听见刘三手在一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托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