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抬起手,长长的白羽在手里轻轻摇晃,粉色的下摆好像娇女的裙面,格外招摇漂亮。 “若是你做得不让我满意,白头鹮鹳便是为你预备。”詹台说,“虹鳟生吃虽不美,清蒸烧烤却都还不差,刚巧炖了你,给我姐姐和女友补补身子。” 他说到“女友”两字,特意侧眼看着方岚。她的脸噌地一下红了,想出言反驳,却又觉得格外矫情,只低垂了头不说话。 临出门前,詹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对那鲤鱼精说:“对了,提醒你一下。” “想逃,是没有用的。”詹台云淡风轻地说,“我有一友,特地来此帮我小忙,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入城。” “很是不巧,她刚好是一只得了道的狐狸精。”詹台说。 黑色的木门被关上之前,方岚瞥见鲤鱼精脸上绝望的神情。狐狸精最擅追踪,当日曾帮助他们找到离家出走的大一男生,吴悠。 出门之后,方岚反握住詹台的手,满眼疑惑:“怎么回事?是真的有狐狸精要来,还是你说来诓他的?” 詹台微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在张家界见过的狐狸精胡易,明天早上入城。” 两人订的酒店离柳巷不远,詹台干脆牵了她的手,慢慢悠悠往酒店走去。 他摩挲了她的手臂,觉得有些微凉。女友受凉,一般的操作都是脱掉身上的衣服披上去。这基本上已经成了男性常识,他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知道此时最佳的行动便是脱掉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可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脱了便是光膀子。 詹台虽不在乎裸露上身,却不知方岚是否介意与衣冠不整的他走在一起。 脱,还是不脱,他拿捏不住尺度,实在是辗转反侧,身在煎熬之中。 “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一路不说话?”还是方岚先打破沉默,抬头问他。 他低头看她,终于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她抱了满怀。 面对面,胸膛贴着胸膛。他的脸贴在她的侧脸上,只觉得他的脸滚烫,她的脸冰凉。 “冷不冷?”他侧着头摩挲,光滑的皮肤像丝绸一样。他放在她肩背的手慢慢下滑,在她凹陷下来的腰窝流连。 这是詹台第一次这样拥抱一个姑娘,彼此的心跳交杂在一起,让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他想告诉她,却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丢人,患得患失许久,才终于忍不住小声说:“今晚的汾河真美。” 方岚扭头,他们离岸边还远得很,最多只能看到堤岸边的灯光,他又从哪里看出来汾河真美的。 可她冰雪聪明,看破不说破,抬头看了看天,抿了唇笑,说:“是啊,今晚的月色也很美。” 詹台闻言抬头,黑漆漆的天空,云层浓厚,不见星光,也不见月亮。 没有汾河也没有月光。美的从来都不是风景而是情意。 他低下头笑了,微微侧脸,羽毛一样轻柔的吻迅速地印在她唇角。 她却受惊,偏头来看他。 只一转头的瞬间,她的唇擦过他唇畔,又被他精准地追上含住,不容置疑也不容反抗。 第102章 玉门河 狐仙胡易到得比詹台预料得还要早些。 凌晨六点多,他还在床上睡着, 朦胧间听到爪子刨门的声音, 枕边玉葫芦应声一动, 滚到他的脸侧, 触感冰凉。 他自来戒备心很重, 几乎立刻从床上跃起, 抬眸看了眼睡在对面床上的方岚。她睡得很熟,半点也没被这声音惊动。 詹台神色微缓, 披衣起身。 门口果然蹲着一只蜷成一团的毛球, 暗橘红色的皮毛污浊不堪,带着大片大片黑色的污渍, 狼狈至极,乍一看, 像一只巨大的老鼠。 詹台倒没料到她竟搞得如此狼狈,皱了眉头将她从地上拎起,凑到唇边问:“怎么回事?” 他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