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悄然出了藏经阁。 当天晌午,梁靖便叫人乔装仆妇混入秦府,按着秦春罗所说的路,神不知鬼不觉将睡午觉的秦夫人挪了出来。 晚间魏州大狱换值,陈九亲自持两件信物,站到了秦骁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小满:吓人很好玩吗!!感觉我救了个神经病qaq 第17章 第 17 章 魏州城有数处牢狱,关押秦骁的是看守最严密的那座。 端午那日的刺杀案虽由永王亲自过问,但负责看守牢狱的仍是原先那波人,因梁家对永王府忠心耿耿,永王也没在里面安排眼线。 然而魏州虽是梁家的地盘,毕竟官员混杂,并非密不透风的铁桶。 太子位居东宫,陈九也是历练数年的好手,自然有手段寻个空隙,趁着深夜没人的时候,跟秦骁说几句话。 甬道里虽有亮光,狱间里却逼仄昏沉。 秦骁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察觉有东西丢在身上,当即惊醒坐起身子。 透过冷铁栅栏,外面的狱卒站姿笔直,投了狭长的影子。迥异于常年看守牢狱后懒散油滑的狱卒,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面容轮廓虽昏暗模糊,眼底的精光却难以掩藏。 秦骁心中一沉,看了片刻,便踱步到狱门跟前。 陈九盯着他,忽然咧了咧嘴,藏在袖中的右手探出,掌心是个半旧的荷包。 “秦将军。”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将那荷包晃了晃,“认得吗?” 怎么会不认得?即使深夜狱中光线暗沉,秦骁也一眼认出了那东西,伸手抢过来凑在跟前,上头绣工花纹无不眼熟,甚至那隐隐的幽香都熟悉至极。他出身不高,能爬到如今这位子,还是仰赖妻子的帮衬,夫妻俩膝下只有一女,掌上明珠般疼爱。 如今秦春罗的荷包落在此人手里,她的处境不言而喻。 秦骁目光陡然添了锋锐,“她在你手里?” “不止令嫒,尊夫人也是。”陈九扯着嘴角,露出白花花的几颗牙齿,笑容格外阴森,“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怎么——李湛没告诉你,他帮你保护的妻女,早已不在尊府?” 这消息令秦骁震惊,那脱口而出的“李湛”更是令他心神巨震。 永王身份尊贵,乃是皇家血脉,这天底下敢直呼其名的能有几个?跟前这人能窥出他跟永王的暗中往来,敢表露这般不敬的态度,必定是跟谢府外围的护卫有关。而他背后是何人指使,几乎呼之欲出。 秦骁盯着荷包和陈九手里的另一件信物,目光骤紧,旋即添了阴沉愤怒。 陈九神色纹丝未动,“她们的性命,都系在将军身上。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京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结果,想必将军不会昧着良心,将这脏水泼往别处。” 阴森笃定的声音,如铁锤细密而用力地敲在心头,撕裂所有的掩饰。 对方显然是探查清楚了一切。 秦骁满心震惊,慌乱、恐惧、担忧,妻女的面容齐齐涌上心间,他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来意,“你是要我在后面会审时,供出……他?” “是供出实情。”陈九纠正。 秦骁当即冷笑了一声。 供出实情,谈何容易?既然上了贼船,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即便供出了永王,暂时保住了妻女的性命,等此事风波过去,他哪还能逃得出永王的天罗地网?不管哪条路,等待在尽头的,似乎只有一种结果。 更何况,两个信物,就真能代表妻女在他手上? 秦骁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陈九似能猜透他的顾虑,稍稍凑近牢门,“尊府的情形,李湛不肯跟将军说,但以将军在魏州多年的经营,想必还是能探到确切消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将军别栽赃,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那句得罪人的话,也未必要将军亲口说。离会审还剩两日,将军且掂量吧。若想通了,给牢头递个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