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西安。” 她在书上看了地图,仔细研究了历史,查阅之后发现她那时的长安,好像在现在的西安,因为资料有限,所以不知道那地上什么风貌,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她想过去看看。 至于怎么去,现在还不知道,只能离开顾家之后,一点点打探。 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会跟红玉说:“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吧,明天便不是顾太太了。” 这句话,红玉听懂了,小姑娘一下红了眼睛。 她还处于离婚对就是男人抛弃女人的认知当中,认为是大少爷不要徐迦宁,为她委屈:“大少奶奶,他怎么这样啊,怎么能……离婚呢!” 这可真是,为她感同身受地难过。 徐迦宁走了她的面前,些许倾身,压低了声音:“哭什么,这园子里,唯一让我记挂的,只一个你罢了,可你我也是要带走的,有什么好哭的。” 红玉瞪大了眼睛,突然抹了两把眼泪,狠狠点头:“嗯!我跟着大少奶奶一辈子!” 谁能跟着谁一辈子呢,徐迦宁没有去纠正她的话,只是站直了身体,让她去收拾东西,说起来在这屋里也住了几个月了,后面搬进来的家具,还得搬走,来回走过,也衡量了一番。 红玉正收拾着东西,顾君行来了,院前黄包车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苏家老太太的寿宴还得两天,但是因为多年不走动,有些生疏了,而且人家没正式邀请他们,提前送寿礼过去,也是试探试探口风,如果能给邀请函的话,那过两天顺势走动了,就理所当然了。 今个徐迦宁回来的时候,遇着顾大夫人,前几日还和颜悦色的婆母,今个冷着眉眼,想必是知道了英租界铺子不是抵押给徐家,而是卖给了他们了。 东西拿到手才是真的,她当然不在意那些嘴脸。 之前还求她,劝劝顾君行,要去苏家走动走动的,看来已经有人给他劝好了。 也是,这个时候了,识时务才能继续守住顾家,不然用不了两年,宅院怕是都保不住的。 徐迦宁拿了一个黑色的手包,里面简单放了点零钱,走出来了,顾君行往前迎了迎。他今日也换了西装,特意带了眼镜,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匆匆一瞥又转过了身去。 二人往出走,徐迦宁脚步不快。 她穿了双陶白高跟鞋,伤口处虽然已经消肿了,但走起路来还是有点疼。顾君行是知道她脚上有伤的,不自觉地也慢了下来,到了大门外了,寿礼已经放了车上了。 为了这次走动,顾家老太太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也不知是哪年的宝贝,一对翡翠手镯,一对翡翠玉如意,顾君行在车上打开看了眼,徐迦宁一眼扫过,能看出成色不错,如果拿去当铺卖的话呢,其实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但是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宁可东墙补西墙,到处挖别人的钱,也不会拿自己的贴己去卖的,说来也可笑得很。车夫拉车就走,顾君行将寿礼一一放回锦盒当中,动作之余随着车身的晃动,碰到了徐迦宁的胳膊,她穿着无袖的旗袍,手臂光滑细嫩,碰了一下,真是心神不宁。偏偏车上就那么大的地方,还无处可躲,只好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着眉眼。 本就是无意间碰到的,徐迦宁没太在意。 顾君行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生出些莫名的情绪来:“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离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你别想太多。” 好聚好散,理当如此。 徐迦宁两手扶着手包,搭在腿上,嗯了一声。 顾君行更觉愧疚,回眸看她:“是我对不起你,现在离婚并不能给你什么,日后发迹了,定会补偿你。” 他也的确没有什么能给她的了,不过日后的事,谁能说的上。 真心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她顺口又嗯了声。 她这般不争不闹,更叫他心中压了大石头一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顾君行长出了口气,在旁叹息:“就这样吧,今天已经晚了,明日一早,一起去办理手续,此事先不让家里人知道,明天再说,行吧?” 他家里人要是知道他们离婚了,只怕还要恼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