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那番话虽然还没说完,但是里头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来了,右仆射府上看似平常,但这平常的的确确有些过于刻意。 这就让人有些玩味了。 “这样吗。”萧妙音靠在凭几上,她手指轻轻的在凭几的锦缎上敲打,修剪正妻的自家划过一道,“拿纸笔来。” 她还是亲自写一封信送到拓跋演那里以防万一吧,萧妙音对着莫那缕是不敢掉以轻心。她不能直接让人到莫那缕的卧室中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生病,但却可以叫人去盯着,另外让拓跋演注意。 她在信中不说废话,直接将情况写明,另外萧妙音也让萧丽华派人到楼氏娘家去一探究竟。萧妙音自己不能派人出去,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要是她的话容易打草惊蛇,不如让萧丽华去。 萧丽华立刻就派了家人前往代北查探,她心里知道这一家子是一定有问题,历史上汉化改革之后,也有鲜卑贵族闹腾的,至于是哪几个她也不清楚,不过说不定莫那缕就是其中之一。 萧丽华想想能把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拉下来,都激动的不得了。要知道这样的是就算是清河王到现在都没有做过。 她精心安排了人选,再三吩咐不可露出马脚之后,就让人走了。 “娘子这是将皇后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了吗?”乳母看着萧丽华这么为皇后劳心劳力,不禁问道。 “我现在是皇后的女侍中,领着她的俸禄,为她做事也没甚么。”萧丽华道,亏得还有萧妙音在,不然她这会就整天都是老公孩子了。光是想象一下,萧丽华就觉得毛骨悚然,这样的日子太可怕了她不要。 她当然爱孩子和丈夫,但是也不是这种将自己全部人生都投入里头的做法。 “而且阿姆不觉得,这样还很不错么?只要这件事做好了,也是给二郎在陛下面前露脸。”萧丽华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对自己家有利无害。 “但是娘子,要是右仆射真的……”乳母胆子不比萧妙音这么大,没敢将造反两字直接说出口。 萧妙音笑笑,“那就更妙了。他不反,就当做没这回事,要是犯了,板上钉钉的,还能容他翻身?”萧丽华知道谋反这个罪名在古代多重,一家老小一个都别想逃。 “那么就看看这位右仆射到底是想要做些甚么吧。”反正她是打定主意准备看好戏了。 萧丽华想着皇后送出的那封信件,快马加鞭的话,路上走个几日也应该能够送到皇帝的大营内了。 萧妙音派人送出去的那封信还真的就在十日之后送到了拓跋演的案头上,拓跋演听说是洛阳皇后送来的信,立刻就让人送过来。他这次出征,大军出发之后,宫城和洛阳就等于是在皇后在镇守。若是出了甚么事,皇后甚至还有权处置,这次送信来应该是有甚么事。 拓跋演知道是知道这么回事,但心里还是喜欢妻子送信来告诉他孩子大了之类。等到他拆开封泥,将里头的黄麻纸取出来,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过了一会他面色凝固起来。 “……”拓跋演放在案几上的手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出来。 “陛下?”,毛奇见着皇帝看信之前还是笑着的,看完之后脸色变成这样,也不知道皇后在心里写了什么。他不能僭越去看皇后写了甚么,只能轻声问道。 “传任城王,清河王等诸王进来!”拓跋演将那份黄麻纸放在一旁令道。 拓跋演的那个脸色已经够吓人的了,毛奇虽然摸不清楚状况,但他知道照着皇帝的命令去做。 不一会儿在军中的宗室们都来了。 他们看见皇帝的面色不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皇后从洛阳送来书信说,尚书右仆射很有可能已经外逃,他家中的儿子和妻子都已经不见了。”拓跋演这话出来,顿时帐内一片哗然。 “这……” “这怎么可能?” 这才迁都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闹事了? “是啊怎么可能。”拓跋演浑身紧绷,他对莫那缕也不是那么放心,毕竟人老了就会格外的固执,只不过看莫那缕当众做出了姿态,他也不会当面给难看。谁知道他才离开多久,莫那缕就逃出了洛阳。 “可是他还真的敢做了。”拓跋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场众人也有和莫那缕有那么一丝半点的联系的,这会都是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这莫那缕犯下的可是大罪,一旦被牵连上,真的是要掉几块肉! “任城王。”拓跋演这会也不对莫那缕讲甚么恩人了,恩人都要把环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还要忌讳甚么? “臣在。”任城王出列。 “你带兵北上,前往平城。” 拓跋演多少能猜到这个莫那缕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人老了恋巢,平城是这些老贵族生活了将近一辈子的地方,如今都要造反了,肯定也是在老巢里,若是在别的地m.CoMIC5.cOm